第一百六十五節(1 / 2)

“此處離豫、徐邊境還有多遠?”張鋒一邊伏在馬上急弛,一邊回頭問向導官。

“回將軍話,還有一百七十裏!”那向導官是頂著風說話,一張嘴,風往裏麵狂灌,呸呸,連吐幾口沙子。

小操操,等著我來救你哈!張鋒心裏默念著,又希望曹操及時省悟過來這是個計。

趕走了呂布的伏兵,曹操趁著天黑之前,在徐州邊境上安營紮寨。

眾士兵說說笑笑著剛才親手打敗不可一世的呂布的那幕,一邊打樁,拉繩,蓋上厚牛皮,再把糧草等馬車圍成一圈。

“雖然呂布被擊敗,但未必不敢再來。今晚由文謙值夜!勿得有失!”

“是!”樂進上前一步,接過令牌塞進腰間。

“眾將士也都乏了吧,都散了去。傳令眾軍,衣不卸甲,以防呂布去而複來。”

“主公隻需按計行事,包管曹賊不死也脫層皮!——啊!哎喲!”陳宮便如當天的張鋒,一般的俯臥在行軍床上,一個醫官正在汗流浹背,小心翼翼的給他屁股上藥,上衣全解,褲子褪至膝處,不得不說,陳大大的屁股比起小張同誌的屁股來,卻是難看得多了,象一個脫了水的幹桔子。

呂布瞪著一雙大眼,死死看著醫官巍巍顫抖的雙手一點點的給陳宮上藥。

“公台之計,我最放心!明日破曉之時,教公台看曹操人頭!”

陳宮一邊呲牙咧嘴,一邊哼哼著象隻待宰的豬:“張鋒不在,保管這條連環計奏效!”

“知機之能我亦略知一二,未曾料得象公台這般如此推崇?”呂布奇怪的問道。

陳宮似乎忘記了PP上火辣辣的疼,哈哈一笑:“論武勇,論智力,張鋒確不是萬中無一,但此人行事劍走偏鋒,並不按常理出手,因此常人不知其心,嚐為其所敗。比如當年洛陽城外一戰,明明先是中了徐榮之計被伏,死傷泰半,此人卻偏偏敢於在眾軍誌氣盡墮之時,單槍匹馬潛行於徐榮軍後,繼而一舉擒獲敵酋,換成一般人,此想法多半當成是自尋死路,放在張鋒身上卻是再正常不過。”

一陣輕涼的感覺在陳宮的“翹臀”上蔓延開了,舒服得陳宮眯了眼,繼續說道:“所謂非常人行非常之事,然而以張鋒在曹軍中的地位,卻每戰必身先士卒。戰曹豹,戰淳於瓊,皆是如此,不惜以身犯險,作餌誘敵軍上鉤,再讓伏兵盡出,一擊而定。”

呂布好奇的問道:“我輩莫不是如此,武者有誰畏畏縮縮,躲於陣後?”

陳宮一付誤人子弟的夫子狀,搖頭晃腦的說道:“非也!昔張鋒名門之後,尚且舉家投入尚是白身的曹操麾下,天下人莫不以此人為癡呆,然現觀之,此人真真眼光長遠者也。數年間,曹操一舉囊括四州,天下之最,莫有人能出其右,連袁紹四世三公,也莫能爭鋒!如張鋒這般功勞,還須親自上陣殺敵?”

“那卻是何故?”呂布不知不覺被陳宮的分析所吸引。

“嘿嘿,天下之人,有擅戰者,有擅謀者,有擅自保者。這三樣,張鋒都占之!吾雖與之分屬敵對,卻最欽佩此人!主公試想,如果我家大業大,投入主公麾下,又立戰功無數,主公能不忌我乎?”

呂布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能!”

陳宮笑道:“那便是了,自苦功高蓋主者,莫有幾人能善終者也!張鋒看似瘋癲,又極好色,嬌妻美眷,視之若命。在我看來,或許有本性在其中,更多的卻是為了自保!張鋒能不惜命,每每悍不畏死,廝殺於陣前,乃是心悸曹操猜疑!加之平日惹下禍事連連,皆是曹操善後。更兼之愛財愛色,因此曹操才對放心,才會將愛女嫁他。”

呂布不禁失笑道:“然則有大缺點才能安如泰山?”

“雖不中,亦不遠矣!張鋒為此道高人,還有一人,當世可稱第一人,乃西涼人賈詡,在董卓,李、郭二人,段煨手下之時,皆安如磐石,當謂無人出其右者也。若此人在,恐吾之計被其識破,可天幸此二人皆不在,哈哈!~”

呂布在陳宮的大笑中離去,嘴裏自言自語道:“原來做人還有這般許多講究!幸得我不用想那麼許多煩人之事,隻管廝殺便好!”

曹營中一片安寧,隻有經過丈量一般準確的每隔二十步一束火把亮起微弱火光,箭樓之上才是透亮一片,否則很難發現野外的敵人,這也是為什麼古代戰爭中特別講究夜襲與反夜襲。

陣陣如雷般的鼾聲此起彼伏,巡邏的士兵也小心翼翼盡量不打擾這些休息的士兵。

黑夜裏,四下突然站起許多模糊的人影,貓著腰,小心謹慎的朝曹營中摸去,待到一箭之地又停下。等眾人都聚集齊後,由為首之人低聲喝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