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醜把顏良敗部逃回的士卒前前後後問了幾遍,確信他是中了張鋒的金蟬脫殼之機,疏於防備之際被偷襲得手。
“記得要提醒我小心!”文醜仔細叮囑了副將幾遍,他很清楚自己的毛病就是容易衝動,當然,他在發怒的時候,是根本不記得的。
至於這渡河嘛,唯一的麻煩就是要造船,探子來報,那曹軍太小家子氣了,把黃河南北的船全收走了。要想過河,要麼變成鳥人或天使飛過去,要麼就自己動手造船吧。
遙遙看見黃河對岸的於字大旗,文醜心裏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抓幾個曹軍將領過來砍了,好解自己大哥顏良被殺的恨。
偏偏曹軍個個都是張鋒給禍害的壞胚子,仿佛知道文醜心裏在想什麼。有的在黃邊放下幾條小筏子撈魚,有的脫光了衣服在湍急的河水裏遊泳,然後一張口呸的吐出一口黃沙……還有的更過分,在稍上遊一點的位置集體小便,一邊還大聲唱著歌,生怕文醜沒聽到。
“快快!給我加緊伐木造船!這幫無賴、下作的地痞便是曹軍麼?隻會在這作些小動作!待爺爺大軍渡過黃河,便殺得這一幫龜孫子哭爹叫娘!”文醜雖氣,卻無奈隔著一條黃河,拿這些專門尋自己開心的曹軍毫無辦法。隻能拿自己手下撒氣。“還有幾時才造好?”
“回將軍!,就算全造木伐,也要三日才能齊備!”
“三日!哼,爺爺便容得你們多活三日!”
哪知讓文醜跳腳的事才是開始。
幾萬袁軍士兵連皮甲都沒穿,大多都光著膀子在林中伐木。一隊隊的士兵喊著號子把伐好的木頭堆到一起,象座小山一般。原本茂密的樹林裏,一片光禿禿如和尚腦袋一般的樹樁,地上鋪滿一層又一層踩上去軟綿綿會吱吱喀喀響的木屑。
“呔!兒郎們都與我殺了!”突然從林中深處冒出一支幾千人的隊伍,為首有三人,正是新降曹操的宋憲、候成、魏續。
原來以為黃河北岸沒有敵軍,所以文醜大部隊在這裏放心大膽的造筏。也不想想曹軍收集了那麼多船,難道就隻放著長黴?
等氣急敗壞的文醜得知後派兵來追,那幾千人早就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林中堆積如山如的木材全被付之一炬,氣得文醜流著眼淚隔著黃河大罵曹操的爹。
第二天……
文醜布了重兵在伐木場,結果……
那三個人去了自己大營放火……
文醜率全軍在黃河邊上罵曹軍,罵得天上有一隻路過的大雁沉到河裏去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宋憲、魏續、候成三人聚在一起,紛紛談論著這兩天的趣事。
“原來還不知道,原來仗也可以這麼打!那文醜每天酉時都會在河邊罵娘,那罵得,哈哈,跟張鋒將軍有一比啊!”宋憲兩隻黑乎乎的手拚命揉著眼睛,眼淚流得太快了。
“就是就是!怪不得連奉先公也不是曹……呃,主公的對手!這兩天我們幾個估計讓文醜做夢都夢到我們了!”魏續在馬上學著文醜的樣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前方,“奶奶個熊,曹軍便都是些偷雞摸狗的賊!老子在這裏辛辛苦苦的砍樹,你們這些都是偷人生出來的野種便來下黑手了!”
“別笑了,郭先生說過,明天才是重頭戲,記得要演逼真點……”候成總算還記得大事。
“不過,我說老宋,老魏,”候成止住笑,望了望天,天上有一層讓人眼前蒙蒙一片的霧氣,“我記得,好象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