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騎一陣龍卷風般,梳子一樣梳進冀州平原,沿途沒有經過一次的補給,時間,爭的就是時間,爭取在袁尚得到消息反應過來之前,打他個措手不及。
當然前提是袁尚不知情的情況下,如果被他知道了,設一個小小的埋伏就能坑了自己這三千人。
探子一撥又一撥的來來回回,不過傳回來的消息驚人的一致,搜索範圍到了二十裏,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包括袁家的鬼也不見一個。
張鋒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說是謹慎或者說是第七感或者說是直覺,反正有問題。
並州比冀州人口少得多,因此拿下壺關,再輕馬以進一路沒遇到什麼人一點也不奇怪,可是冀州在官渡之前史上的資料說是有九百萬,如此己在冀州境內兩天了,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張鋒不相信袁尚白癡到這種地步。
雖然目的就是要讓袁尚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路孤軍深入,可是這種異常的寧靜讓張鋒有點害怕。
看來象夏候淵那樣六天跑一千裏去滅門的活,不是人人都幹得了的。
“改變計劃,我們現在去官道,找一兩個村莊打聽一下。”
郭嘉身體不好,在壺關和張鋒討論了下進軍的細節,就呆在那裏,順便監視下新降的田豫。樂進、張遼、徐晃等人則率著大隊步兵跟進,押送著糧草,因此張鋒的三千人說是孤軍,一點也不為過。
三千人呼啦一下包圍了這座才幾十戶的小村莊,可想而知村人的反應。
家家戶戶那種搖搖欲墜仿佛風一吹便會倒塌的爛木門哐當一下全閉得嚴嚴實實,之後除了犬吠聲連連,安靜得象是到了半夜的墳地。
幾個士兵下馬,一腳踹開了頭一家象紙一樣單薄的門,隻聽得幾聲女人哭,男人叫的聲音,又出來直奔村中間那間唯一的兩間房,扯出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說是村長。
那老頭見了張鋒一身鎧甲,周遭的士兵又是凶神惡煞的模樣,早嚇得七魂去了六魄,非常熟練的往地上一跪,看來平時沒少幹這事。
“官爺,敝莊的糧草全都繳了啊,真的沒有節約了,您就是拿了我這條小命去,也擠不出一粒啊。”老頭又是打拱又是作揖,說得可憐兮兮的,鼻涕仗著地理優勢,跟眼淚賽跑,看誰先能落到地下。
繳糧?張鋒暗道一聲不好。
“呃,是本將軍記錯了。你們村是什麼時候繳的糧?”
“回官爺的話,是三個時辰之前。”
“行了,沒事了,你走吧。”
“多謝官爺,多謝官爺!”老頭慢吞吞的站起身來,作了幾個揖,抓起拐杖邁著八字羅圈步飛一般的逃遠了。
這老貨,剛才才一付病得快死的樣子,一下又跑得這麼快!
現在是秋天,可是離收獲還有三十天的樣子,怎麼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繳糧啊?
為了確保萬一,張鋒又同樣闖進了另一個村莊,得到的卻是同樣的回答。
這下可以確定了,袁尚非但知道了自己這一路人馬,而且已經下手布置了,堅壁清野之計,張鋒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張鋒大喝一聲“全軍返回壺關!”
看來是小看袁尚了,既然對方有準備,肯定是不能再打突襲的主意了,自己這三千人口糧不多,如果中途有什麼意外,三天左右就能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