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節(1 / 2)

審配望著城下列陣整整齊齊的曹軍,麵上一點驚恐、緊張的負麵情緒都沒有。

要是曹軍早來一個月,也許自己還會發點愁什麼的……

可是現在呢?

糧草齊了,滾木擂石堆得象山,城外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陷馬坑,裏三層外三層的拒木、鹿角,沿著城邊挖了一條深深的壕溝,還燒著幾十口裝著沸油的大鍋……

要攻下鄴也不是不行,除非曹軍拿足夠的人命來換!

審配很有信心把曹軍拖到冬天下雪的時候,那時曹軍不得不退……如果人還沒死光的話。

山上的人看風景,卻不知道山下人的眼中,他也是風景。

夏候淵看向劉曄的眼中,難得的出現了一絲笑意。

“子揚,這次全看你的了,讓審配小兒也知道,我們這麼多天是在做什麼!”

劉曄身負才學,卻因為是漢室宗親的原因,曹操對他一直有所提防,這次可是個證明自己的好機會。

“將軍放心,定叫那審配欲哭無淚!”

鼓聲驟起,空氣也為之肅起,蕭殺的戰意隨著鼓聲遍布了整個戰場,無論是城上還是城下,眼中都隻有對麵的敵人,心中無他,隻有一個殺字!

兩個手持紅旗的傳令兵拖著馬後一長條的煙塵,從陣前跑到陣尾,安靜的陣列除了他們兩,無一人在動。

“嗤!來吧!看是你曹軍的骨頭硬,還是我鄴城的城牆高!”審配不屑的撇撇嘴,對身邊的侄兒審榮說道:“我已令馮禮守北門,我自守南門,東門給沮鵠,你要好好守住西門,不得有誤!”

審榮麵露難色的說道:“叔父!……”

審配馬上勃然大怒的斥道:“軍中焉有親者?當呼我軍師!”

吩咐左右道:“來啊,拖下去仗責二十,再來述話!”

左右不敢怠慢,依言結結實實的打了審榮二十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搖搖晃晃走上城樓,臉色發白,唇無顏色,特別是傷外滲出的血水與衣服沾在一起,動一動都疼。

強忍著疼痛與羞辱,審配咬咬牙還是勸道:“軍師!曹軍向來戰力不凡,雖兵不多,卻鮮有敗績。袁紹已死,三子一被擒,其餘二人為奪位互相攻伐,難以久繼。以為審家計,不如早作打算也好。”

審配聽了這番亂軍心之言,當即拔出佩劍要斬審榮,多虧馮禮、沮鵠苦勸。

沮鵠雖是沮授之子,但一直呆在並州,對袁家忠心耿耿,也多虧了他,已經習慣在許昌軍院教授學子的沮授才沒有被誅全家。

沮鵠勸道:“軍師,大敵當前,此為用人之計,不如令榮戴罪立功,方為上策。”

好容易放了審榮一馬,眾人不歡而散。

“非是公等,則死無全屍!”

沮鵠勸了兩句就離開了,馮禮等到眾人都散了,這才悄悄的跟審榮說道:“兄弟,雖然同是審家人,你叔父可對你著實不怎麼樣啊。”

審榮一臉警惕的看向馮禮,生怕他是來試探自己的。

馮禮明白審榮的意思,嘿嘿的笑道:“不瞞兄弟說,辛佐治(辛毗)已經降了曹操,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又怎地?”

不去計較審榮語氣中的咄咄逼人,馮禮還是笑道:“佐治派人來和我聯絡過,希望曹軍攻城時,我能開下城門,接應曹軍……但是兄弟你知道,這事關係太大,小弟膽小,怕是一人應付不來,因此……”

審榮警惕的說道:“審配怎麼說也是我的叔父,你這話不要再說了,小心腦袋!”

馮禮絲毫不灰心,好象料到了審榮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