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致看著老曹,等他表態。
曹操多了坐年的一把手,舉手投足間早已養成了一股隱隱的權勢之氣,又或者說王八之氣。當下沉吟片刻:“右賢王欲歸漢,這是好事。隻是自光武先帝起,你族人年年南下劫我百姓,毀我城池……”
住了口不言,一對細長的小眼睛死死盯著那匈奴使者,看他如何作答。
三人也是齊齊望向那匈奴人,漢胡恩仇,由來以久,一方麵是漢朝自以為天朝大國,要有泱泱氣度,喜歡玩些縱虎歸山、養馬為患的昏招,每年匈奴等族隻用一點牛羊、馬奶等物當打發叫花子一樣進貢給朝庭,卻能換來大量金錢,美女,以及糧草的“恩賞”,換作是張鋒,他也願意去當這樣的匈奴人,一年便宜占兩次,打了拿,講和了再拿一道,也隻有中國這些儒家思想的王朝喜歡幹這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傻事。
那使者卻是不慌不忙的笑道:“丞相多慮了,一來我也是漢人,隻不過在右賢王手下求個生計,二來嘛,右賢王說了,隻要丞相能許我部族人歸降大漢,願將親族遷往丞相麾下。”
幾個人眼神交流一下,這右賢王可是下了血本了,把親族遷在曹操治下,就是將右賢王的親眷為質,如果將來有他什麼風吹草動,這可是分分鍾滅族的事。
越是如此,曹操等人越是疑惑,究竟是什麼事,讓右賢王這樣不惜一切代價求得曹操的支持?
見曹操還是穩如泰山的端坐,不發一言,這使者急了:“右賢王還願將每年上等好馬,獻於丞相一千匹,牛羊五千!”
他越是慌,曹操就越是裝作鎮靜,不管是不是上等好馬,這馬越多,總不會是什麼壞事。
張鋒等人更是見機行事,開始東扯右拉的,談些風花雪月的事情,程昱插不進嘴,索性閉了眼裝作假寐。
那使者渾然不覺進了曹操的套了,還以為他不滿意,哪知道他是在試探匈奴人的底線?
這人啊,就象南橘北枳,漢人在匈奴人那裏呆的時間長了,頭腦也變得不好使了,換作是典韋在這裏,說不定都看出曹操的真實意圖。張鋒如是想到。
“五千匹馬,三萬牛羊。”曹操看那使者每次一點點的加價,索性來個絕的。
那使者頓時露出發愁的表情道:“丞相,我部地盤小,每年五千匹馬實在太多了,不如二千如何?”
象在菜市場上買蔥的小販與大嬸一樣,二人討價還價半天,最終以三千匹馬,五萬牛羊為條件定下來了。
這時使者才說道:“實不相瞞,自我家單於殞後,左賢王與我家右賢王爭奪大單於之位,勢同水火。”
張鋒得意的朝郭嘉飛個眼色去,那意思是說:“怎麼樣,看我說的沒錯吧。”
“左賢王勢大,又加上很多部落依附於他,我家右賢王明知肯定不是丞相大軍對手,卻苦於勢單力弱說不上話。但是我家右賢王有好生之德,不忍見匈奴、漢兩家無辜百姓受這無妄之災,因此求助於丞相。”
四人齊齊鼻孔一聲冷哼,把使者弄了個大花臉。
好生個屁!
張鋒親眼所見右王去卑也來掠劫了。
“我家賢王自幼仰慕中原漢族文化,著漢服,學孔孟……”那使者把去卑簡直說成是哭著喊著要加入民族大家族的慧眼有識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