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節(1 / 3)

問題是誰召喚誰,誰催誰的命?

埋伏了半天的匈奴人連蜘蛛網都等出來了,好不容易等到追兵來了,憋著一口氣都昂昂怪叫著衝了出來,沒想到呂布一揚方天畫戟,天神一般威風凜凜道:“且慢,我有一言與左賢王說。”

劉豹不禁好笑,魚在網裏了,還有什麼廢話要說,難道要留個遺囑麼?要不要請個公證人?

手一抬,匈奴人的叫聲漸漸小了下去,眾匈奴人層層疊疊的圍住漢軍,水泄不通。

“呂布,死到臨頭,還有什麼話要說的?莫不是要求饒嗎?”

占盡上風的情況下,劉豹也不怕呂布能變出什麼花樣,難道這已經圍進來的幾萬人還能長出翅膀變成鳥人飛走不成?

呂布冷冷一笑,手中的方天畫戟往地上一插,幾個離他最近的匈奴人駭得往後退去,陣角頓時有一股小小的紛亂。

“我此番來,卻是好意為左賢王送信來的。”

“送信?送什麼信?”

“來人啊!把信拿來。”

呂布哼哼的把手往後一招,根本無視於眼皮子底下密密麻麻的匈奴彎刀。

身後的隊形象波浪似的裂開,三個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匈奴人一路被推搡著往前走,漢軍自動的為他們留出一條小道來。

劉豹定睛一看,這三個人都是認得的,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族弟。

“本來我早就來的,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左賢王的家人……”

呂布象是不關自己事一樣,手一指劉豹,“你們要找的人在那!”

三人正是從去卑屠刀之下逃生的生存者,幾百人的隊伍,就隻剩下三個人了,一路從草原日夜趕來,準備給劉豹報信,結果卻正撞上了拉出大隊人馬的呂布!

看見了劉豹,三個人多日來的驚恐、痛苦、委屈都找到了發泄的出口,嘶啞著哭喊道:“左賢王!全完了,全完了,一個也沒留下啊!”

“什麼全完了,說清楚!”劉豹厲聲喝道。

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發自肺腑的驚悸感,後脊梁從上到下都是冷冰冰的。那種不好的感覺從心裏升騰而起,一直到腦門上。

“您帶著大軍剛走,族人就被一幫羌人給襲了。我們護著你的家人和孩子想來投奔您,結果半路上全……全被去卑那個家夥殺光了啊!一個都沒活下來啊!”

三個人哭得涕泗橫流,不似作偽的樣子,喪家之痛是不能輕易偽裝得出的。

一時間匈奴人麵麵相覷,雖然大部分人都不是劉豹的嫡係族人,但是部落之間隔得並不算太遠,誰又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家人沒事?

劉豹心裏涼了大半,但是他寧願相信這是一個計,厲聲吼道:“放屁!羌人和我們草原隔著幾千裏,又跟我們無冤無仇的,怎麼會突然出兵打我們?再說中間還隔著鮮卑?定是你們被漢人所虜,為了活命編了這慌話來哄我!”

那三人見劉豹不信,跪著往前移了幾步:“是真的!我們句句屬實啊,那去卑還拿出一把金色的刀來,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才是真正的單於啊!”

這不由得劉豹不信,金刀一向是放在自己的族裏,如果不是真的全族盡沒,金刀怎麼可能被人從重重防衛的部落裏被人得到?

再說,單於這個位置覷覦已久,自己本來打算得勝之後就回去當的,結果……結果……被去卑從背後捅了一刀!

臉色一下變得象死人一樣蒼白,雙手也不自主的顫抖起來,身體裏的一點熱氣都被抽幹似的,沒有一絲力氣。

呂布就是等這個時候,將插在地上的方天畫戟一把拔起,炸雷一般大吼一起:“動手!”

身邊的匈奴人還沒反應過來,呂布的大戟已經象旋風一般的揮過,四、五個人頭衝天而起,無頭的屍體還兀自不倒,脖頸處汩汩如噴湧的泉水一般狂泄。

隨著這聲號令,所有的士兵,不管是步兵還是騎兵都從背後摘下一麵看上去薄薄的如龜殼一般的盾,同時向身邊還在發呆的匈奴人猝起發難!

這盾是不厚,也沒有重盾那麼結實,但是有一個優點就是輕便,幾乎不占任何的重量,甚至比一把普通的戰刀還要輕,用來防備弓箭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