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為什麼來見曹操,他本人不知道,張鋒可是太清楚了。對於這個三國時期跟自己同姓而又有名氣的二五仔,張鋒說不清到底是同情還是應該鄙視他。
張鬆作為益州別駕,總理一應事務,照道理說這個人應該知足了,拚死來報效劉璋。可是他偏偏又有雄心壯誌,不滿足胸中抱負不能施展,於是選中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曹操作為新主子。可是氣吼吼的千裏迢迢跑去曹操那裏,卻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曹操對他冷遇有加,於是心中怨氣難平,立馬又去選了個新主子劉備。好不容易找了個識貨的買主,可惜事謀不密,被親哥哥張肅檢舉到劉璋那裏去,丟了小命。眼看大好富貴就要到手,卻是一天都沒能享受到便化成了一抔黃土。
張鬆的人品放在那個時候說,是不折不扣的小人,然而又有著極其敏感的自尊與自卑是,當曹操一流露出看不起他的意思時,強烈的自卑作祟,居然有勇氣當麵頂牛,結果被亂棍打出,灰頭土臉,好不難堪。
不過這人倒是一等一的才子,過目不忘的本事自不用說,在三國那個條件粗陋的時候他居然能畫出一副西川地理圖,叫人不得不佩服。
隻不過他有才幹,卻無賈詡、司馬懿等人的隱忍功夫。特別是司馬懿,曹家從曹操開始就防著他,可他硬是熬到曹操、曹丕、曹睿全都掛了這才動手,真是媳婦熬成婆啊。
張鋒躥到不知所措的曹操麵前行禮道:“嶽父大人,張鬆是益州別駕,其人有大才,能過目不忘。聽聞張魯攻西川,劉璋暗弱無能,必是派此人來求援。若嶽父大人慢其心,恐傷遠人之意,或許西川溜之於指縫間也未可知。”
曹操猛醒,賈詡手下的毒刺確實有提過張魯對西川發兵了,劉璋有些吃不消,這來找“外援”的事或許真有也說不定。
二人這下子忘記了彼此之間的那些信任危機,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起該怎麼接待這位西川貴客。讓還在擔心二人不和的典韋撓得滿天頭皮屑,也不明白為什麼二人又和好如初了。
************************************************************************魏王府的門口旁邊有一間小房子,是平時一些來見魏王的小官員等候傳召臨時休息的地方。現在裏麵坐著一個腦袋尖,身材短,鼻子塌陷,還是一口大鮑牙的瘦小官員,雖然衣服是上好的蜀錦,但是就象北京人見多了當官的一樣,魏府的下人根本沒把這長相醜陋,說一口川話,動不動就罵“龜兒子”的小個子放在眼裏。
張鬆本人也有些忐忑,畢竟這是魏王府,那個也許能改變他命運的人,也是一個矮子正在裏麵,而自己興衝衝的跑來,又細細一起,在這個非常看重外表的時代,曹操能接見自己嗎?
看了看自己風塵仆仆的衣著,張鬆咧了咧嘴,苦笑的理了理衣服,身邊就隻可憐兮兮的兩個從人,其餘的都從難於上青天的蜀道裏非戰鬥減員了。
至於手邊的茶更是冷了添,添了又冷,張鬆都要忍不住告廁了,可是如果正好這個時候曹操派人來請自己怎麼辦?
不,是派人來叫自己怎麼辦?
張鬆於是憋得發緊的臉,繼續忍著膀胱裏越來越明顯的衝動等下去。
下人們也覺得有些不對了,如果曹操不見人,那麼早就派人來打發他走了,這醜銼子坐了這麼久,估計十有八九曹操還是會見他。
在張鬆就快要等得崩潰時,卻見外麵亮光大起,四處都是衣袂飄飄如仙子一般的王府丫環在張燈結彩,兩個壯實的下人抱著一捆厚重的紅地毯哼哧哼哧的一路從遠處鋪到王府門口,然後從裏麵走出來八個提著宮燈的少女,隨後又是八個殺氣凜凜的家將,最後走出來兩個年青人,徑直到來目瞪口呆的張鬆麵前:“敢問可是益州別駕張鬆張永年?”
張鬆看著這兩個無論是身高還是相貌或者氣質都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帥哥有些發懵,連禮都忘記了還,身後的從人看不下去了,偷偷的用手指捅了他一下,這才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