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父親的教訓
父親是帶著愁悶進屋的,小輝那時正在洗澡,姐姐知道了父親的愁緒。於是對爸爸說:“爸,我知道你是為花錢的事煩惱。可是,我告訴你吧,這是我自己的獎學金,學校發給我的啊。”
父親把小琳拉倒一邊,看了看洗手間:“小琳啊,你知道的,家裏情況就是這個樣子,你知道,你還要讀書,要學會節儉一點。媽媽不是對你說過,要勤儉起家。以後你為人母,你可不能大吃大喝,帶壞孩子。就算你今天是獎學金的錢,但是你也要學會節儉啊,你可以留著做其他更好的事啊。
”姐姐無可辯駁了,知道了父親的用心良苦之後:“爸,我知道了,我一會會注意的。不會讓你擔心。要是媽媽在那就更好了啊。”想到媽媽,小琳就哭紅了臉。
那時小輝從浴室出來了,來到門外,看見姐姐哭紅了臉,於是有些埋怨父親說:“爸爸,你不能罵姐姐的,她的本意不是那個的!”
然後抱了抱小琳,安慰說:“別哭。等媽媽回來,也“數落”下爸爸。”
“弟弟,你誤會了,爸爸沒有指責我啊,我隻是剛才在路上風吹進了沙子,急得我哭了。所以才來到了門外。爸爸看見我不對勁,是來看我的。”
那一晚,父親覺得自己有點小氣了,也有點對不起小琳的意思。但是,他給孩子們上的你一課,卻是多麼的讓人印象深刻。以至於在往後的日子裏,小輝想起父親的那些話,還是有些反思和鼓舞的。特別是關於節儉,有著更深的理解了。
第二節:
第二天,和以往一樣的是,外麵的楓葉上的鳥兒依舊在嘰嘰喳喳,葡萄樹的花期已過,結出了青青的小葡萄。爸爸還是早起的範兒,披著廚房專用的衣服,準備一頓豐盛的早餐呢。
“小輝看到了自己從外地飛起來了,飛到了媽媽的身旁,帶著錄取通知書呢。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從老家飛到了媽媽的城市,因為媽媽是要去外麵打工,沒有說明地點。小輝還是很驚奇的準確的找到。在一家服裝廠,小輝看到了媽媽,媽媽也出來迎接小輝。
小輝說:“看,我帶了錄取通知書,紅色的,用精美的紙張做成的。”媽媽急忙的抱了抱小輝,笑得很開心,摸了摸小輝的頭,然後大聲的說:“小輝寶貝,給家裏爭光了啊,我為你感到驕傲!你知道,這些日子,媽媽很想念你的,我很慚愧我還沒有在你的身旁守護你,守護你不讓你受委屈。能在周末的時候,做好吃的給你,在你熱了的時候,我到你的學校給你送杯涼水,在你覺得寒冷的時候,我可以給你織幾件毛衣。明天就帶你去綠屏公園,明天就把我買的手機送給你。”
小輝把媽媽緊緊的抱住:“媽媽,這一段日子,我也很想你的,你不知道,你沒有在鄉下的時候,放假時,我一個人回家好怕,家裏的房子不大,但是覺得空蕩蕩的,沒有你在,空蕩蕩的。你知道,有一天放假的晚上,我聽見外麵有人在敲門,我以為你回來了,於是我去開門,不過發現什麼也沒有啊,我頓時很失望的。”媽媽流下了眼淚,小輝能覺察到,那淚水滲透了自己的衣服,到達了肌膚。
小輝用手掌擦了擦媽媽的眼瞼邊的淚花,輕輕的撫摸著媽媽的臉頰。媽媽的鼻子上長滿了一些小斑點了,開始覆滿了整個臉頰。額頭上皺紋也出現了小皺紋,然後那小小的皺紋細縫開始像兩邊交織著,交織成了一張網。媽媽的黑絲也漸漸地變白了,一眨眼的功夫,小輝很驚訝這眼前發生的一切,母親也漸漸的膨脹開來,化成泡沫漸漸地消失,小輝朝著泡沫跑去,突然間,就出現了無數的泡沫。小輝錯亂了神,驚慌的打著轉兒,不知去往何處。
突然泡沫的影子裏,傳來了母親柔美的聲音,小輝順著聲跑去,鞋子走脫掉了。到了綠屏公園的鴛鴦閣,母親不知從哪個地方來的,到小輝的身後的楓樹下。
母親然後笑著對小輝說:“我在這裏等你,兒子,媽媽日夜的在這裏等你。這裏,是我和你父親約會的地方。你父親在遠方,我離你最近,總想著你能來看望我的。多少次我想著去看你,可是,我走不出去,隻能在這裏每日每夜的祈禱著,希望有一天你來到我的身旁。我等待著楓葉的凋零,陪伴著湖泊的漲落,隻為看見你一眼。”
小輝抱著了媽媽,一句話也不說。
突然,媽媽把小輝推開,用一種無形巨大的力量推開,小輝倒在地上。媽媽慢慢的向閣邊走去,越過閣欄,麵對小輝跳了下去。
小輝頓時爬起來,抓住媽媽的手,可是媽媽似乎被一種神奇的力量給吸去,小輝用再大的力氣也無濟於事,最後手指挽著手指,最終還是離開了。
媽媽在空中,做著想靠近想抓住小輝的姿勢,喊著:“記住,媽媽愛你。”母親可是漸行漸遠,到了下麵充滿霧氣的地方,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小輝失神落魄,抽泣著抱著閣欄大聲喊:“媽媽,媽媽,你在哪裏啊,你回來。媽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