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的姑姑嫁了個日本人,從那開始,她就學習了日語。對於學習本來就很輕鬆的她來說,日語不在話下,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她基本上掌握了語法和常用詞彙。因為每年假期都要去姑姑家裏住兩個月,所以日語口語對她來說,比英語更好。所以,條件反射,她的嘴快於了她的大腦:“你好,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你的嗎?”
正在那裏打轉的男人突然聽到了流利的日語,充滿驚喜地轉過身子:“太好了。小姑娘,我的翻譯剛才去了洗手間,我隨便走然後迷路了。小姑娘你能帶我去一下你們JYP的理事長室嗎?”
薑惠英猶豫了一下。前後門都是有保安的,這個人能夠進來,應該不會是壞人。看這個人也不會說韓語的樣子,自己反正現在沒有事,那就幫他一下吧。薑惠英看著他下巴上淡淡的胡渣,點了點頭。
現在正是大家都在上課練習的時間,本來人就少。這位大叔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逛到了後門。那邊人少,他抓瞎也是正常的。一路上,這位大叔的問題不斷。薑惠英都一一回答了。順便,薑惠英還時不時地問幾個問題,看似沒頭沒腦其實前後都有些聯係,他都答的滴水不漏。薑惠英的心放了一大半。
快到的時候,這位大叔問薑惠英是否是JYP的藝人的時候,薑惠英頓了頓才回答道:“我是個練習生。”是的,她一定會回來的。
薑惠英並沒有被樸振瑛親自召見過,但是,她是知道JYP的房間分布的。到了辦公室門口,薑惠英對著身後的日本男人微微一笑,鞠躬道:“就是這裏了。這位先生,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日本男人對著她友好地一笑,一雙圓眼流露出和藹的神色。
薑惠英告訴了自己的名字,道別後,便自行離開了。日本男人看著薑惠英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這個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也不像日本人,但這一口日語,還真不錯,心思還十分縝密。這小姑娘可不簡單呢。日本男人想著,敲起了辦公室的門。
薑惠英並沒有回家,在宿舍收拾好了東西以後,用座機給金熙苑撥了個電話,將東西暫時放到金熙苑的房間。既然可以在練習生離開後使用練習室,那還省了她的住宿費。薑惠英數了數自己錢包裏的錢,現在沒有食堂提供的午餐,她還得想辦法解決吃飯問題啊。
薑惠英曾經認為,隻要克服了高考,就沒什麼克服不了。可是,當她被白麵饅頭給噎住的時候,才知道,活下去可真是不容易啊。
練習其實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重複是最主要的事情。沒有練習室,薑惠英隻能提著自己老舊的錄音機,在公園裏麵找了個角落,搓搓凍僵的手,自己練了起來。感動,驚訝,說起來都不容易,薑惠英完全沒有頭緒。現在的她,完全就隻記得自己練習過的那一支舞,跳來跳去都不自覺就跳回了那支舞蹈的動作。而錄音機的電量很快就不足了,發出了電流聲。薑惠英無奈地關上了錄音機,抱膝坐在長凳上麵發神。要成功的話,方向是必須要找準的。
想的出神的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頭上的景象。接著,她的頭上一涼。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黏糊糊的感覺。她立刻抬頭,隻看見一隻鴿子正從自己頭上掠過。顯然,自己頭上的東西,就是它的傑作。
這真是,讓人無語啊啊啊!冬天怎麼會有鴿子!薑惠英隻得站起身,得去清理一下啊。頭頂還有撲騰翅膀的聲音,薑惠英沒好氣地抬起頭來,卻在看見那鴿子展翅的動作,突然頓住了,一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一閃而過。她猛的一拍腦袋。呀!完蛋了,忘記了自己頭上的那一堆地雷。
練習生們一般情況下在晚上10點左右就陸續離開練習室了,畢竟大家都是在長身體的時候,第二天還有課程,睡眠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奢侈的東西。10點左右的時候,薑惠英就在JYP周圍徘徊了。昏黃的路燈,她隻能看著自己的影子練習。等到薑惠英站在練習室裏的時候,她的四肢好像都已經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