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誌不清地睜開眼睛,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鍾看了一下,八點。下床打開櫃子找衣服的時候,安澄覺得肩膀一陣酸疼。黃美英睡覺的時候確實不是亂動那種啦,乖乖的不踢被子,就是睡到一半腦袋自動找到安澄的肩膀毫不客氣的靠了上去,也不嫌棄安澄的肩膀磕人。
安澄把自己整理完之後,也不忍心叫醒還在床上熟睡的黃美英,帶著她的吉他去換弦了。因為昨天去接黃美英的時候就已經跟媽媽打過了招呼,也不怕那個笨蛋起床會找不到東西吃。兩個多月沒換弦了,明天就是S.M月考,如果由於吉他出什麼差錯,別的不說,自己肯定是要被大前輩給淩遲的。
背著吉他包乘公車來到了常去的那家琴房,琴店老板正趴在桌子上發呆,一看有人進來急忙抬頭,安澄對老板報以一笑,說道:“光音歐尼,又來麻煩你了。”
樸光音道:“小澄,好久不見,是換弦嗎?你這主人也太不關心吉他了。”說完接過安澄遞過去的包。安澄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樸光音看她無聊,道:“小澄,新來的那把吉他在第三格箱裏,還沒打算出售,要不要試一下?”
安澄眼睛一亮,樸光音的眼光一向不錯,凡是出現在她琴房裏的樂器無一不是精品。她取到了這把琴,放在手裏。很順手,很厚實的深棕色,用不著調試,便彈起了最喜歡的那首曲子大教堂,吉他彈奏起來的感覺很超過她的想象,樸光音換弦應該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安澄不意外地手癢了。
她是從12歲就創作了自己的第一首歌,盡管很稚嫩,但是她卻很驕傲。阿榿,她未來出生入死的兄弟,童年時最好的玩伴,就是阿榿這個大她4歲的男生把吉他帶進了安澄的世界。學琴,唱歌,創作,一氣嗬成。忍不住彈起了在美國剛創作出雛形的一首曲子。
店中進來了一個帶著口罩和鴨舌帽把自己遮掩得天衣無縫的人,安澄沒發現。樸光音抬眼看到她,笑著說:“來了啊。”那個人看到店裏還有其他人,腳步一頓,有點猶豫是不是要留下。樸光音看到她這樣,有點難受地歎氣:“智英,沒事。這不是anti.很喜歡你的歌的一個孩子。”那個被喚作智英的女子好像才如釋重負,望了還在彈大教堂的安澄一眼和樸光音聊起天來。
吉他聲隨著曲子的結束而靜止了,接著又響起來了。陌生的旋律卻同時牽動了兩人的心,還不完整的曲子,有點生澀,有點無奈的情緒包圍著。女人看著安澄的手在吉他弦上撥動著,漸漸地落下淚來。樸光音帶著淡淡的哀傷看著那個女人,也為她的命運而無奈和感慨。
當琴店裏安靜下來的時候,那個女人才回過神來。從憂傷的情緒中掙脫,疾步上前問道:“剛剛你彈的,是原創嗎?”
安澄有點愣,點了點頭。
女子突然抓住安澄的手:“那首歌,給我!”
半小時後,她們到達了一家餐廳。安澄還是背著吉他包,樸光音要了一個包廂。從路上的交流中知道,那個失態的女人就是自己在當前韓國娛樂圈最喜歡的聲音,白智英。白智英從她們剛進包廂就急急對安澄說:“抱歉,剛才失禮了。隻是覺得你剛才彈的歌很適合我。對不起,太心急了。”
安澄笑著擺手表示不在意,白智英還想繼續說下去,樸光音有點無語她的衝動,阻止了白智英喋喋不休的話,很有範兒的說:“點餐再說。要餓死了。”
因為前段時間喜歡上白智英的歌《因為愛所以然》,安澄也是多多少少知道白智英的遭遇的,在歌唱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刻承受了滅頂之災。仍然沒有選擇放棄而是為了自己的歌手生涯也為了自己的尊嚴繼續努力。
可她,還是被唾棄了。
安澄在聽到白智英抓住她後堅定的話語就決定完成那首歌後給她了。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何況這個歌手是她所欣賞的。
“前輩…我知道了。”安澄咽下最後一口飯,才說道,“那首歌的曲我還沒有完成,詞也沒有開始填。但是前輩,我完成之後一定會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