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1 / 3)

“把它吃了,否則我就殺了你。”“不要……”

“你敢咬我,你去死吧。”

“啊……”

大概是下午六點的時候,陸樺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裏他被一夥拿著砍刀的人追殺,他沒命的跑,跑的筋疲力盡,最後終於在一個死胡同裏被這夥人追上。

這夥人中領頭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錚亮的腦袋上爬著一條足有1尺長的刀疤,老遠看好像一條扭曲了身子的蜈蚣。

胖子也沒有廢話,就是叫陸樺把地上的一堆狗屎吃了,陸樺當然不同意,趁其不備,朝著胖子的小腿肚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胖子疼痛難忍,一刀劃下,直劈陸樺麵門而來。

陸樺就被這一刀從夢中驚醒。

醒來以後的陸樺沒有一絲睡意,有些無力的用手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坐在床上開始發呆。

如果說這種夢做過一遍,不足為奇;如果做上兩遍,頂多當做偶然;如果做上三遍,大不了就當看連續劇;可是如果做了一個星期,並且劇情相同,台詞相同,就連那刀劃下的角度、力度、手法都相同,那應該怎麼解釋呢?

想了足有半個多鍾頭,陸樺實在受不了這種漫無邊際的猜想。他穿上衣服,下了床,喝了一杯白開水,然後洗漱一番,準備上班。

陸樺在一家電影院上班,做的工作就是賣票,除此之外就是幫助其他員工巡下場子,防止觀眾在劇院裏抽煙、大聲喧嘩等事情發生。

電影院的上班時間與其他大部分行業不同。其他行業都是白天營業,晚上頂多到十點多就關門了。電影院卻是白天冷冷清清,到了晚上才是一天中的工作高峰,有時候營業時間都要延長到淩晨1點。

賣票這種活其實很簡單,套句台詞就是沒有半點技術含量。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什麼工作都離不開電腦,賣票這種工作也一樣。隻要拿著鼠標在顯示屏上點那麼一兩下,票就會打印出來,上麵印製的日期時間場次座位號一目了然。陸樺隻要收對錢,給好票就行,一氣嗬成,絕不拖泥帶水。

陸樺喜歡看電影,尤其是香港電影,對於能來電影院上班,並且免費觀看電影這一便利,他總是表示著不一樣的竊喜。可惜的是,隨著2007年4年15第26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之後,他就感到深深的遺憾和失落,因為他覺得,香港電影如同一個老人,已經走到了垂暮之年。

他有時間經常會想,如果自己出生在80年代的香港,如果能夠進入演藝圈,一定會努力打拚,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讓香港電影真正的走向輝煌。即使自己能力有限,至少也要讓香港電影的悲哀推延幾十年。

今天陸樺卻明顯不在狀態,不是找錯了錢,就是打錯了票,弄得客訴是一起接著一起。到了後來值班經理都看不下去,隻好讓他到員工休息室調整一下心情,然後再來上班。

陸樺坐在員工休息室的椅子上,腦子裏如萬馬奔騰,思路一片雜亂,根本就提不起精神。其實這也不怪他,被那場噩夢折磨了近一個星期,就是鐵打的人,精神也好不到哪裏去。

值班經理跑過來幾趟,見他臉色越來越差,以為是得了什麼突發病,先是一番讓人心裏暖洋洋的體貼慰問,然後就讓他回家休息。

陸樺也知道自己狀態不佳,謝過值班經理,連自己的工服也沒有心思換下,就這麼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電影院。

出了電影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鍾,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隻有幾個出租車司機聚在一堆閑聊著,不時的還笑上那麼一兩聲。

陸樺住的地方離電影院也不算遠,走路不超過半個小時,更何況現在精神不佳,隻想慢慢的走一走,借著一路的微風清醒一下頭腦。

走了沒有多遠的路,就看見從前麵不遠處的一家KTV裏走出一夥人。初時陸樺也沒有在意,隻顧低頭走路。可是等他和那夥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無意間抬頭掃了一眼領頭的那人,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那夥人中,領頭的那人身高不足一米七,可是那身肥肉卻足有陸樺重量的三倍還綽綽有餘。現在這城市裏,長的胖一點的人比比皆是,這的確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可是讓陸樺吃驚的是,那人滿臉橫肉,走起路來,臉上那肉跟著一起哆嗦亂抖,再朝腦門上看去,錚明瓦亮,一條一尺多長的刀疤斜斜劃過頭頂,猶如一隻扭曲了身子的蜈蚣,邪氣領然。

“小子,往哪看呢?”胖子也瞧見有人在看自己,扭頭一瞧,發現是一瘦弱的年輕人,瞧打扮也不像是道上混的,利馬抖擻精神,喝罵道。

陸樺驚惶失措的倒退了兩步。一方麵是聯想起噩夢中發生的情景,然後被胖子一聲怒喝嚇了一跳;另一方麵,就是因為胖子喝了很多的酒,多到相隔三米,都能聞到胖子口中的酒味。

從KTV裏出來的人,那個不喝上幾瓶酒,尤其是這些道上混的人,酒對他們來說,更是家常便飯,每日三餐,可以無飯,但是千萬不能無酒。酒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絕對能排在前三。

有人要問,那排在第一、第二的都是什麼?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因為十個人中就有十種答案。不過胖子的答案卻不難猜到,第一是命,第二是錢,第三是酒,第四是女人,第五是洋房,第六是……

有命才能花錢,才能喝酒,才能泡女人,才能住洋房,至於頂頭老大,恐怕已經排到十名之外了。現在這種社會,混黑道的人都知道,老大是用來出賣的,義氣這個詞語早已經是過去時了。如果你還能見到陳浩南這種義氣當先的人,恐怕不比見恐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