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樺受不了浸會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再加上身上的燙傷也不是特別嚴重,經過護士的一番精心醫護就跑到樓上母親梁詩芬的房間裏,和父親陸港生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替換陸港生回家休息。
陸港生看陸樺臉色蠟黃,神情憔悴,問道:“你昨天晚上又跑哪裏玩去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陸樺本不想把兔子家的事情說出來,可是又怕陸港生瞎猜,萬一再告訴床上正在熟睡的梁詩芬,估計到時候自己還得親自跑回醫院解釋一番。所以他選擇了一些主要的事情經過講了一下,但是關於自己編寫劇本,設套騙兔子的哥哥的事情決口不提。
陸港生聽完陸樺七分真三分假的話,在一旁唏噓感歎了一番,又趁著這個機會教育了陸樺一頓,這才放陸樺回去休息。
陸樺走出醫院,才反應過來,自己本來是替換陸港生的,怎麼到頭來反倒是自己被勸回家休息。他看了下腕表,這個時候已經是早晨六點半多,自嘲了一會,看見醫院外麵有買早點的,又買了幾分湯包,送回梁詩芬的病房,這才朝家裏走去。
醫院離家也不算太遠,陸樺心中事了,走的清閑自在。路過一個公園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年青人坐在人行道旁,擺了一個算命的攤子,正給一個老太太算命。
老太太駝背彎腰,身體單薄,好似一陣大風就能把她吹倒,朝頭上看去,白發淩亂,看的出來出門時肯定無人幫助打理,再朝臉上看去,精神也不是很好,膚色灰暗,老年斑一塊連著一塊。
此刻就聽算命的年輕人問道:“老奶奶,你是測字,還是搖簽?”
老太太想了想,道:“我不懂你們算命的這些東西,我隻想問問婚姻,你覺得那個合適就用那個吧!”
年青人輕輕一笑,道:“我測字的水平一般,要不就搖簽吧!”
陸樺左右無事,就站在那裏,看那個年青人如何算命。
年青人從身後的背包裏掏出一個簽筒,遞到老太太的麵前。老太太伸出顫巍巍的雙手,拿起簽筒,吃力的搖了起來。
嘩啦嘩啦的聲音,慢慢的從簽筒裏傳出,頃刻間融入到空氣裏,隨著一陣微風吹過,整條街路過的行人,都能聽到這裏嘩啦嘩啦的聲音,紛紛把目光投射過來。
“啪嗒”一聲,一根竹簽從簽筒裏掉了出來,年青人隻拿眼掃了一下,就知道那是一根下下簽。
“老奶奶,你確定要測婚姻嗎?”年青人眉頭緊鎖,根據他的經驗,下下簽測婚姻,吉事沒有,禍事卻不小,所以他隻好又問了一遍。
老奶奶的牙齒早就掉光了,她張了張嘴,從漏風的嘴裏就發出兩個字,“婚姻。”
這個時候,就連陸樺都看出來那是一根下下簽,更加不明白這個老奶奶為什麼固執的非要算婚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