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掙紮了,因為看到前方的死路一條。
秦翼喘著粗氣,望著不再有動靜的翔天氣息平穩地睡去。
他的一條胳膊似乎脫臼,額頭上布滿冷汗。
輕輕地把被子蓋在他身上,秦翼的理智仿佛在此刻才回歸體內,在酒吧的那個場景,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對翔天的獨占欲有多麼的強烈。
而此刻,他為自己的失去理智感到後悔——他在第一時間傷害了這個最不忍傷害的人。
秦翼抱著他躺下,一夜無眠。
如果還有明天,興許一切都會變好。
翔天是真的累了,這一覺一直睡到隔日的中午。醒來的時候秦翼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一個勁地說外麵的天氣凍得厲害,飄了一晚上的雪,絲毫沒有提昨晚上的事兒,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秦翼把窗簾拉開,“雪積得能打雪仗了,一會兒出去走走吧?”
“……”翔天沒說話,咽了幾口粥,苦的。
秦翼轉身去取東西,“是不是嘴裏沒味?我還買了肉鬆……”
翔天動了動嘴角,“秦翼,我沒失憶。還是你失憶了?那我再說一遍,我跟範崇華做了。”
秦翼沒理他,仔細觀察買來的的東西“這肉鬆顏色好像有點怪,會不會變質了?”
“你放過我吧……秦翼。”翔天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是我不想玩了,我真不想再跟你在一塊兒了。這幾個月你不在,我反而過得自在。範崇華對我很好,你能給的他都給得起,你不能給的,他也一樣能給我……咱們都現實點吧……趁現在感情還收的回……”
秦翼回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這意思……分手吧,長痛不如短痛。”
秦翼怵在原地好一會兒,又坐到床上細細地盯著翔天的眼睛,前言不搭後語,“是不是昨晚著涼發燒了,說胡話呢吧?”說完,便探出手去摸額頭。
翔天無奈,他是在故意裝蒜。
“昨晚上是我不對。我一回來就四處找你,宿舍樓,教學樓整個學校都翻遍了就是沒你人影,後來遇見楊龍說你泡吧去了,我就追來了,一進廁所就讓我撞見那混蛋對你動手動腳,你連一點抵抗都沒有,當時我就失去理智了……”
“嗯。”翔天認真地聽著,又輕笑起來,“別解釋了,我都說要分手了,我背著你幹的事兒不隻這一件……咱們真的回不到四個月之前了。”
秦翼捏著勺子的手無法控製地顫動,突然發狠地往地上砸了個稀爛,翔天直覺他終於被自己激怒了,該解決的事兒還是得解決,逃不了躲不掉。不料見他深吸了幾口氣,轉身拿掃把把碎片掃到了一邊,才說,“這事兒等你徹底清醒了再說,現在你別逼我……”
翔天苦笑,看來他是想跟自己這麼耗著,打持久戰,於是配合地轉移話題,“這麼快回來,林玄沒事兒了吧?”
“嗯。聖誕節那會兒醒過來的,視神經受到壓迫一直看不見,前幾天動的手術。”
“那你也別這麼急著回來啊……至少等他痊愈出院吧……”翔天的心境掀起一絲波動,忽然很期望秦翼給他一個安慰的答複,哪怕矯情也好。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
沉默的空白。翔天放棄等待,嚐了一口粥,“我想吃蘿卜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