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隻是這法子太過極端,弄不好,子緒少爺這輩子就毀了。”
聽古醫生這麼說來,我心一驚,卻仍抱著希望,想聽聽看。
許是看出了我心中說想,古醫生不等我開口,便說道:“中醫裏有以毒攻毒的法子,西醫裏也有,受過的刺激,再受一次,興許就好了,隻是此法因人而異,心智堅韌的,便好了,脆弱的,隻怕會瘋了。”
所以古醫生才說此法極端。
是啊,以你的心性,必受不住再一次的打擊,隻是,你如今這樣,讓我怎麼辦,救或不救,終究是將難題拋給了我,罷了,上天既安排了今日之事,想必是有後招了,我且等等看,一切靜觀其變。
“棟,去辦出院手續,子緒在這兒,我不放心。”
“是”林棟應了,出門去辦手續。
那老頭手下那些人辦事的能力,我還不清楚?擋擋一般人還好,若是對頭鐵了心要子緒的命,他們又有幾人肯豁出命來護他?警察,終究是人,終究有私心,自己的命,終究比別人的命重。
裹上毛毯,才將床上的人打橫抱起,古醫生跟在身後,一起出了門去。
門外的警察看見我抱著子緒出去,雖麵麵相覷,卻無人上來阻攔,也對,那老頭對我的溺愛,警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此番舉動,他們定以為是老頭授權,自是不會有人攔我,可笑啊,那老頭至今還蒙在鼓裏,看來,今日我的耳朵又要遭殃了。
快步穿過醫院,直到將子緒放在車後座,我才稍稍定了心,但現在還不能大意,雖說這車防彈,但畢竟不是銅牆鐵壁,真遇到猛烈的炮火攻擊,出事也是早晚的事。
“快點開。”現在隻有快點到達我的地盤,才算是真正安全了。
車子以180碼的速度在公路上飛馳,也真難為司機了,這麼快的速度,竟然沒撞車。
子緒的頭枕在我的腿上,抬手扶上發絲,輕輕插入一頭青絲中,讓頭發從指縫中慢慢穿過,感受著順滑的發絲帶來的觸感,多少年了,我多麼渴望能再摸到你一頭的秀發,今日摸到了,心裏卻是這般的苦澀。
不稍片刻,車子到了,立即有保鏢出來,護著我和子緒進入屋內,把子緒放在床上,看著下人,醫生,護士們忙忙碌碌,才驚覺自己手心早已濕透了,原來,一向冷靜的我今日竟如此不安和恐懼。
轉身離開房間,不再打擾他們照顧子緒。
到了書房,陷進柔軟的真皮座椅裏,才發現自己是真的累了,平時坐慣了的椅子,現在坐著,竟是這麼的舒服。
“棟,影衛們都回來了嗎?”喝一口林棟親手泡的茉莉花茶,這才開口問道。
“都回來了,不知少爺還有何吩咐。”
影衛,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如影隨形,時刻以自己的生命在保護你,並永遠不會背叛你。就是這樣的一群人,我才放心讓他們去保護子緒。
“分出一半來,去保護子緒。”我閉上眼,不敢看林棟的臉,因為他一定會反對。
“不行!”果不出其然,他一開口就回絕了,卻沒想到會這麼激烈。
“影衛本就不多,你現在還要分一半去保護他,究竟是你的命重,還是他?”
在我心中,他比什麼都重要,甚至是我自己的命,但我終究沒說出來,隻說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以楚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實力,還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最後一句說的極狠,子緒的仇,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原本是不會,可現在你弄了個麻煩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等於惹禍上身!”再波瀾不驚的人,終是怒了。
“棟,你怎麼敢這樣說。”我柔聲說到,林棟卻周身一震,臉色煞白。
“你生氣了?”他顫顫巍巍的說。
我不語,知他心裏必定極怕,林棟啊,林棟,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還不明白我的脾氣麼,我待你好,卻不代表我許你無法無天,你明知我愛他已經愛到骨子裏,這樣說他,我怎麼可能不生氣!
“算了,你說的也是實話,關心則亂,饒你這次,下去辦事吧。”
林棟咬了咬嘴唇,終是下去了。
子緒,想不到,我竟會為了你發作林棟,他現在心裏一定氣死我了,罷了,日後慢慢與他說吧,他這麼溫柔的人,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