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的臉頓時嚇得慘白,著急問道:“小姐,怎麼辦?餘姨娘帶人來撞門了!”如今真是連哭都沒處去哭了,餘姨娘不是省油的燈,小姐怎麼也不忍一忍。等門被撞開,事情可沒方才那麼簡單了!
管雲荷卻看了看寒磣的屋子,並沒在意門外的餘蘭香如何動作,而是問道:“這明曦閣你們覺得怎麼樣?”
“小姐,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問這個做什麼?”流月根本無暇顧及管雲荷的問題,兩隻眼睛在屋子裏搜索著能拿去堵門的大物件。可這屋子裏除了床,連個多餘的櫃子桌子都沒有了。
流月一咬牙,隻好去挪厚重的櫃子。
流溪在一旁卻熟視無睹,瞥了她一眼,回答道:“明曦閣什麼都好,就是太小了些,裏邊的擺設也少了點兒,不然流月就可以多拿一張桌子來抵住門了。”
原來她們也知道!流月艱難的挪著櫃子,無奈怎麼都挪不動,瞪大了眼睛對著毫不在乎明曦閣死活的二人。
“這明曦閣的確太小了些,正好趁這個機會換個大點兒的院子住住。流月,你也別白費力氣了,讓她們玩兒。”管雲荷估摸著門也快被撞開了,也站了起來。
“小姐小心。”流溪和流月一起上前護住管雲荷,卻在這時,“砰”又是一聲,門搖搖晃晃的倒了下來。
餘蘭香和徐嬤嬤終於看到房門打開,立刻闖了進去,二人被淋得如落水狗一般,好不狼狽。
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徐嬤嬤的傲氣,她當仁不讓的對著管雲荷便指責道:“好啊,原來還拿著桌子來抵住門!大小姐,你若不是做賊心虛,用得著這樣嗎?”
“做賊心虛?徐嬤嬤何出此言!我在我的屋子裏休息,難道還要開著門歡迎你們進來觀摩不成!真是笑話!這裏是明曦閣,由不得你放肆!”管雲荷厲聲嗬斥,全然沒有往日的嬌弱。
“真是造反了,賊喊抓賊,姨娘,今日我就替你收拾收拾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徐嬤嬤平日裏替餘蘭香掌管管府內務,下人們唯她馬首是瞻,連一聲不也未曾有,如今卻被管雲荷指著鼻子罵,自然氣不過。
“出於禮貌,我叫你一聲徐嬤嬤,你也不過是個下人,姨娘都沒說自己是主子,你就妄想當主子?”管雲荷毫不客氣的回擊,連同餘蘭香一起拖下水。
餘蘭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姨娘的身份一直是她最大的痛。可眼下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餘蘭香也被這樣的管雲荷嚇到了,頓了頓,才說:“雲荷,我問你,是不是你騙琉璃進的宮?還讓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你怎麼能這樣,琉璃她還小,怎麼能受得了……“
未等餘蘭香說完,管雲荷便不耐煩的打斷道:“請姨娘注意用辭,不是我騙管琉璃進的宮,是她不知好歹偷了我的帖子進的宮。”
管雲荷的說辭與管琉璃的有很大的出入,餘蘭香自然是站在自己女兒這邊。聽罷,不禁冷哼一句:“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還狡辯?”
餘蘭香一直以來都在外人麵前表現得溫婉賢惠,如今卻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看樣子也是被管雲荷逼急了。又或者,是還覺得管雲荷是個可揉可捏的包子,才會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