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雄哥(1 / 2)

下午跟蝦仔和小陳分開,帶著光頭平和雜色鬼回到了港口附近的酒店,光頭平這家夥好色,既然沒有什麼事,晚飯後就要帶著雜色鬼去夜店買歡去。雄哥想想反正沒有他們什麼事,也就順著他倆的意思,囑咐小心,讓他們去了。

一個人坐在陽台,衝上一杯下午回來時特意買的咖啡,原來自己對這東西一點都沒有興趣,總是覺得不如中國的茶葉好,在香港時就老是因為在咖啡廳裏要一杯中國的綠茶,而被一些從國外回來的家夥笑話,說自己老土,跟不上時代。老土就老土,本來也沒有什麼在意,但後來自己剛上小學的兒子有一次也這樣說自己,這倒讓自己為這事上了心了:難道自己真的和時代脫節了,老了?這兩天看見小陳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完後卻總能抓到一些案情的頭緒,又在想,難道這東西還真的有些什特異麼功效?提神醒腦嗎?回來時路過超市,看到平常小陳喝的牌子,買了一小罐,自己今天晚上嚐嚐。

學著小陳的樣子,掏上兩勺,衝上開水,有點鍋巴的香味,但好像更多的是苦澀的味道。

四十八,本命年,是該認老了。

老百姓讀書少,不懂政治,國家大事可以置之不理,但老百姓的肚子是沒有辦法騙自己的。餓得咕咕叫的時候想找飯吃,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你不用教都會找奶喝是一樣的。用中國的大聖人的話,性也!政府搞什麼革命老百姓不會理解,因為吃飯才是真正實在的問題。雄哥直到現在還記得當時吃飯連一顆飯粒掉在桌子上,都會馬上撿起來擱嘴裏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當然,現在隻是吃飯慢一點,不再讓任何飯粒掉到桌子上。

從二十歲偷渡開始,就一直在香港打打殺殺的,剛到香港時是為了一口飯,慢慢地就為了那些一同來自大陸的同胞,再後來,是為了大家過的更好。人累了,身體累,心更累。香港是遠東的經濟中心,航運中心,原來跟自己混飯吃的,都是些當初遊泳過來的,後來的都是些新移民,但大多數都是文化低層,書讀得不多的人。能做的,也隻是一些洗車,擺攤等簡單的活兒。隻要你有固定的地盤,勉強生活是可以的。但時代在進步,社會在進步,現在洗車都是自動的,一間一間的超市,一間比一間大,原來的這些兄弟,慢慢就失業了。但自己做老大的,還是要給他們找口飯吃啊。知識爆炸的時代,不懂洋文,不懂電腦,你連去銀行彙錢都要求人,連混都沒得混啦!

前幾年,移民去了歐美的兄弟指了這條販毒南非的路給自己,也確實是,雖然南非是非洲最發達的國家,但黑人警察的效率,工作的認真程度,跟亞洲、歐美的警察不能比的。反正我笨你也笨,這幾年在南非還真賺了點錢,本來想著這生意順順當當做下去,再過幾年就可以金盆洗手,但這次卻偏偏出了水手這個事情,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漏洞了。老買家,老夥計,卻弄出個一死一傷,真是讓人傷透腦筋,難怪小陳知道這案子後,一直在心裏嘀咕,是不是警察已經監視自己了?弄得自己也提心吊膽的,車不敢開,電話號碼也換了,自己也知道小陳是一切小心為上,但弄得整天讓人疑神疑鬼的,現在連走步路都不自在,感覺不知道哪裏會冒出幾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蝦仔,光頭平,水手都是跟了自己幾年的兄弟,雖然各有缺點,但應該來說都是勇猛有餘,智商不足,尤其文化底子太差。來南非這麼好幾年了,英語還是說的這麼不鹹不淡,要想靠他們去和政府部門打交道,那可真是跟和尚要梳子----難為他們了!

小陳,這個鄒師傅生前一直和自己提起的街坊,果然是讀過書,有兩手,尤其是多少知道點南非的法律法規。就像水手這件事,他能讓穆薩出麵,找律師去解決一些事情,但這家夥不像自己原來的手下,在他心中沒有“忠義“二字,可以說是個真正的古惑仔。現在能暫時跟著自己幹,隻是看錢的份上,一旦沒有任何利益,他可能立馬走人。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先把這批貨找出來,做完這次的交易吧。本來有些以後的計劃還想跟他說,但看他的情況,還是暫時閉嘴,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又想到了鄒師傅,這個自己應該叫聲“哥“的老兄弟,可他也真的是一輩子走黴運,早年遊泳偷渡香港就不說了,這來南非十幾年,被騙、被欺負、被搶、被盜,反正是經曆了這諸多的磨難,現在終於搞定了南非的身份,如願以償地成為了華僑了,卻怎麼能這樣不小心,自己離開幾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