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走向廣場,邊走邊張望著,眼前的情景還是像剛才出酒店大門時一樣,四處除了鳥,空蕩蕩的,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小陳這家夥不會在耍我玩吧,”但昨天遇到臨檢的驚險一刻,證明了小陳絕對沒有耍著誰玩,說真的,誰都不會拿命來玩。
遠處的海岸酒店大門動了一下,一個灰色袍子的模糊影子,閃人到敏兒的眼裏。初升的朝霞照射下,迎著東麵走向廣場的灰色影子特別清晰。
小陳臨睡前,吩咐的就是這麼幾句話:“明早五點,在甘地廣場,會有一個叫莫奈的******和你碰頭,到時候,你就把手裏的東西和他手裏的東西交換,然後回酒店房間等我。”——好像很簡單的樣子。
應該就是這個家夥了。看看手表,差兩分鍾五點。
沒有再去看那個灰色的影子。戴上墨鏡,麵朝著海麵上,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染紅了旁邊的一片。一艘船,幾隻海鳥,由遠及近,就如畫一樣,世界太美麗了。
“早上好!美麗的小姐,我叫莫奈,真主保佑你!”背後傳來了一個富有磁性的男聲。
敏兒尋聲轉過身來,果然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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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聲器上,是邁樂警長的喊叫聲:“頭兒,他們開始交易了,請求命令。”聽不出是興奮,還是恐慌,隻感覺到聲音是有點顫抖的撕喊。
“錄像取證後,馬上抓捕。”命令下得果斷。
“甘地廣場附近各組人員,目標甘地地廣場,一個中國女性,和一個印度籍男性,一旦交易完畢,馬上抓捕。”
“嘩”的一聲,邁樂警長拔出槍,拉開車門一躍而出。他看見甘地廣場的兩人,打了一聲招呼後,各自交換了手裏的購物袋就走開了。
“別動,警察。”還有幾十米,邁樂警長邊跑邊喊,隨即,他的前麵後麵好幾台警車的警笛響起,同時前麵的幾個黑點也飛躍出車。
“劈劈啪啪”地,一群群海鳥向路兩旁撲飛而去,讓開了兩條通往甘地廣場的路。十幾個警察,在甘地廣場的兩頭向廣場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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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氣,”聽到有人叫喊時,敏兒順著喊聲望去。在空無一人的早上的德本海岸,猛然間警燈閃亮,警笛尖叫,她下意識地看了看手中的購物袋,裏麵的東西是什麼,她連看都沒有看過。但按照小陳找她時給說的,那她手中拿著的,應該就是毒資了。看看體積,應該有好幾十萬。人走背字兒的時候真沒辦法,本想鋌而走險,撈它一票的,現在卻掉坑裏了。一甩手,把塑料袋扔在地上,抬頭看看前後奔跑過來的十幾號人,此刻,她卻坦然地轉過身去,笑笑地看著大海——原來生命就是這麼兒戲。
仿佛在這個生命轉折的時刻,敏兒想到的,是再看看這美麗的世界。任憑長發和風衣在海風中飄舞著,她也沒有去理會,仿佛此刻,唯一願意做的,就是抓緊這最後這自由的時間,看看美好的世界。
“別動,舉起手來,”邁樂警長聲嘶力竭地叫著,敏兒站在原地沒有動,按照小陳的吩咐,聽從警察的話,舉起手來。
邁樂警長把槍一別,順手拿出手銬,正想去拷敏兒時,突然聽到附近“轟”的一聲摩托車的引擎聲。尋聲望去,隻見在比廣場低了一截海邊樂園入口處,一台摩托車順著殘疾人道唰地朝自己撞過來。邁樂沒顧得看清楚來人的模樣,趕緊一個側前滾,避開了這摩托車致命的一撞。
敏兒也聽到了摩托車的聲音,雖然背景是初升的太陽,但眯著眼睛,依稀還是能分辨出來是蝦仔。看來小陳都安排好了,三步並作兩步,迎著蝦仔往前走去。
蝦仔一下子衝過敏兒,在離那個購物袋一米前瀟灑地劃了半圈,一腳蹬地,以腳為圓心,穩穩地停在敏兒麵前,悶悶的聲音從頭盔裏傳出來:“快上車。”
“呯”的一聲槍響,不知道哪個開了一槍,敏兒被嚇得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快過來呀?”蝦仔急了,一轉油門,“呼”的一聲摩托車拐頭就向敏兒開過來。
“呯呯呯”幾聲清脆的槍響,子彈打在了蝦仔和敏兒的中間。蝦仔明白,這是警察故意阻隔他和敏兒彙合。
“錢在你後麵的塑料袋裏,別管我了,你拿上錢快走吧!”敏兒喊叫了起來,聲音是如此地絕望。
蝦仔沒有理會敏兒的叫喊。不能放棄自己的兄弟,這戰場上的規矩,已經深深地流淌在蝦仔的血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