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小陳才剛知道原來納塔爾省的瘋人院是在一個半山腰上,明確第說,是在龍山的斷層上麵,醫院大堂的咖啡廳裏,身上還穿著拘束衣的小陳和米歇爾相對而坐,自從和敏兒確定關係的那一刻起,小陳心裏麵已經無數次設想著和米歇爾重逢的場景,但重逢在瘋人院,還真是小陳萬萬沒有想到的。
“你說話啊!怎麼光會對著我傻笑?”
說什麼?怎麼開口?成龍大哥曾經的名言:他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話雖不應該這樣說,但好像還真是實話,盡管敢這樣直接說出來的人並不多。跟米歇爾該怎麼相處,這一直以來不斷撩撥自己神經的這根刺,今天竟然以這樣的形式下擺放在小陳的麵前,該怎麼處理,還真另小陳為難的事情,曾經羨慕那些穆斯林能把家中的女人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卻在敏兒哪動不動的暴躁的脾氣之下,收起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但真的要去拒絕這樣一位楚楚動人的美人,連開口都難!
再難也要去辦,否則的話,自己麵對的,將是無法收場的世界大戰:“米歇爾,先謝謝你這麼千辛萬苦地來這裏,把我給撈出去,你來得真及時,剛才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莞然一笑:“好像你做事,從來就沒有能好好地結束過。黃警官好嗎?”
小陳被米歇爾的話嚇了一跳:別哪壺不靈提哪壺好吧?怎麼一開口指出的,就是自己的弱點呢?
“你怎麼不回話?是不是讓我說中了?”
都說出來了,還隱瞞什麼呢?哪怕是再不願意麵對,但畢竟這是事實,一個改變不了的事實:“敏兒挺好的,我會來得匆忙,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四十八小時了,除了下飛機時的一個短訊,還沒有跟她聯係。”
“哪看來我猜的沒錯,是否我應該稱呼她陳太太了?”
這不是明知顧問嗎?真的不了解女人,為什麼非要把大家都放在一個這麼尷尬的境地呢?對著米歇爾點點頭,這一瞬間,小陳看到了米歇爾哪迷人的大眼睛中,分明飽含著的淚水。
米歇爾不自然地笑了笑。對,是笑,強顏歡笑!
“米歇爾,對不起!”真的是對不起,但這句話說出口了,心裏麵的壓著的大石頭,也就落地了。
小小地喝了一口餘溫尚存的咖啡:“沒什麼對不對得起的,從一開始我就是一個插足者。”忽然衝著小陳一笑:“沒關係,再見也是朋友,我覺得我能夠跟你太太好好相處的。”
看看,這見過世麵的人就不一樣,換成敏兒,此時此刻,想想或者連槍都有可能給拔出來了。“米歇爾,過去的事,到此為止吧!”舉起手中的咖啡:“來,這裏沒有茶,我以咖啡代茶,向你道歉。”
“我不接受,讓你一輩子心裏難受。”米歇爾回答得幽怨。
這種反應是正常的,小陳緩緩地放下停在空中的杯子:“你的電郵,短訊都收到了,隻是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你,所以一直沒有給你回信。”
“這就完了?”
“哪還要怎樣?”
“啪!”小陳沒有想到,米歇爾冷不丁地給扇了一個巴掌,然後拿起隨身的手袋,站起來,氣衝衝地朝大門外走去。
“你小心!”小陳一下子離開了位置,抱著米歇爾,就往旁邊甩去,因為盡管是沒有眼鏡,但還是看到大門外一台緩緩駛過的轎車,不尋常地又緩緩地褪下了玻璃。
“呯!”槍聲響亮。小陳的眼花,但耳朵不聾,這一生清切的槍聲,證明了自己的推測。
“呯!呯!呯!”槍聲跟隨者在地麵上打滾的小陳。“嗞”地一聲響,小車飛快地駛離了醫院。
“嘿嘿!人家是滾床單,你我是滾地板。”
“啪!”冷不防又挨了米歇爾的另一個耳光,還沒有反應過來,米歇爾就抱著小陳:“陳哥,我還是愛你!”
小陳把米歇爾給拉起來:“哎!哎!哎!這什麼場景,剛撿回一條命,怎麼還想著這事情?”
米歇爾抹了一把眼淚:“我不管,我現在就去找敏兒。”
小陳愣了:“你被嚇糊塗了是嗎?剛才我們倆差點沒命。我現在是一個被追殺的人,你怎麼就這麼執著呢?”
“我不管!”米歇爾語氣堅決:“就是你死了,我也要和敏兒平分你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