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穆薩的問題,小陳停止了抓東西往嘴裏送的動作,喝了一口奶茶,清了清口腔裏殘存的食物殘渣:“穆薩,我拿著這批武器幹嘛?我又不想造反?我隻是想賺點錢,所以我需要買主。小錢也好,大錢也罷,沒有賣出去,那隻是個美好的願望,難道你指望我帶著一個車隊,或者是一艘裝滿軍火的船在南非的高速路或者專屬海域裏遊蕩?哪這些東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用,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你可以自己去找買主啊?按道理說,你已經是個南非人了,找個軍火的掮客。對於你來說,不是難事!”
“找個買家?四百人的軍火?好像除了北非的分裂分子或中東的恐怖分子,大概也就那麼幾個吧?另外,他們為什麼要相信我?塞庫一直盯著我,說個不好聽的,也就是一直盯著這批軍火,但按照他幾次伏擊我的情況來看,他也是勢單力薄,跟我合作,或者是他的唯一出路,你問問他吧?再者,我跟他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他花心思整天盯著我,不如花心思看看怎麼才能賺到這筆錢,所以跟我合作,這是一個雙贏的買賣。”這嘎然止聲之後,小陳有開始了吃貨模式,再次悶頭不吭聲地吃起點心來,好像是一個餓了八輩子的乞丐。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穆薩用五個指頭,按順序地敲打著身邊的小桌,小陳的嘴裏依舊是高頻率的咬嚼的聲音,蝦仔呢?左看看,右看看,看看這兩個帶著眼睛,平時說起話來都是一嘴學問的家夥,此刻卻是一種耐人尋味的相對無言,他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高手過招,在這個紛亂得連頭緒在哪都看不清的案子裏,倆個人都在揣摩這對方的心思,因為事關重大,一步錯,那可就是要命的事情。“阿陳,你別老掛著吃好不好?”最後還是蝦仔打破了寧靜。小陳還是沒有說話,眼睛丁定娣盯著低頭沉思的穆薩。
穆薩終於察覺了小陳盯著自己,抬起頭來:“你別看我,我沒有辦法下決心。”
“你下什麼決心?我要找的是賽庫。”其實從穆薩這一下子的不經意,小陳已經知道,穆薩等於承認自己跟這批軍火買賣是有關係的,但算是一個什麼位置,小陳還是不太清楚,於是索性不提上次來時就認準的事情,幹脆就當穆薩是外人,目標是賽庫,看你反應。
穆薩卻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都是朋友!”然後再次沉默。最後才想起小陳還在等著自己的回話,就悻悻然地說:“陳,等我想想,我找你。”
話說到這,那還說什麼?小陳快步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旁邊的紙筆,寫上自己的號碼,推到穆薩的麵前:“隨時聯係。”沒再說別的,就給蝦仔是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地下樓了。
海邊是一抹紅霞,出門後的小陳房屋不急著走,反而讓蝦仔把車停到海邊。
蝦仔不解:“你來德本多久啦?這海風還沒吹夠?”
“難得偷閑片刻,而到穆薩給我回答之前,起碼賽庫不會再次伏擊我!”說完也沒有理睬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的蝦仔,徑直一個人走到殺沙灘上。
蝦仔追上來問:“阿陳,你就這麼確定,下午的爆炸不是針對你?”
“我不知道!但那時等我上鉤自找死路,而賽庫是我不惹他,他都會找我。”
“喂,你不要這樣能懶就懶好不好?就今天的爆炸案,現場一定能收集一大堆的情報,你就不願去處理。”
聽蝦仔這麼一說,小陳停下了向前的腳步:“蝦哥,難道你真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看來真的被小陳說中了,蝦仔麵無表情地響了一會:“我真的沒有什麼?是米歇爾托付我的。”
米歇爾?心中的女神?本來想著的是真真正正的君子之交,怎麼一下子卻變成了悠悠什麼圖謀了呢?一把抓住蝦仔的肩膀:“米歇爾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在癲狂院出來後,我有跟米歇爾見麵,她讓我好好保護你。”
“就這麼多?目的呢?你不要說她愛我,我已經把我跟敏兒結婚的事告訴她了。”
“她囑咐我的,就這麼多?”笑了笑後,如釋重負:“女人春心蕩漾,你難以理解,就你長著豬頭的樣子,竟然這麼多女人都喜歡你?真是同人不同命。你看,敏兒,米歇爾,海倫。好像跟你有接觸的女人,都對你動了情,但我感覺你也沒有對他們有什麼特別啊!真是同人不同命,我就不明白,我比你差在哪?”
“真的米歇爾沒有說什麼其他的?”
蝦仔肯定地點點頭:“沒有!”
輪到小陳搖搖頭:“你別問我,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哪天在加油站,說真的,當時看著火光和死人,尤其是那個死在我麵前的記者,我真的懵了,但後來清醒後,真的感激得流淚,你想,米歇爾竟然光著腳,跑進火裏來拉住我舉槍的手,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抓住她就咬,可能當時已經嚇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