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當初那個吻的溫度、想到當初孟煥之扣在他耳後的指尖的觸感,真實又美好,讓人心跳,他有點被蠱惑了。
原來,讓人上癮的不單是煙酒。
“要考慮這麼久嗎?”孟煥之肯定在笑,聽聲音就是。
奇怪怎麼眼眶發熱發漲,路鋆整個人順勢倒向旁邊的地板,但腦袋還沒觸地,就被人拽著胳膊一把拉回去。
湊上去的那一秒,孟煥之也想過要是被推開要怎麼辦,所以他歪著頭貼近的時候,又重新抬眼確認了一下路鋆的表情。看到對方並沒有要躲開的意思,這才認真又珍重地吻了一下路鋆的唇,帶著點緊張和害羞。
吻到第三下的時候,孟煥之想到剛才路鋆問他什麼才叫默契,如果這時候有說話的餘裕,他一定會回答:默契就是連想要深入親吻的時間點,都剛好踩在一起。
舌頭和舌頭完完全全的纏在一起,散落在兩人鼻尖邊的淩亂呼吸聲,在眾人酣睡的淩晨顯得格外清晰。孟煥之的右手在親吻間探過來了,摸到了他的腰上。兩個原本並肩坐在地上的人,此時正以一種格外親密的姿勢越靠越近。
路鋆一直被壓著的右手一伸開,就變成了勾住對方脖頸的姿勢,這樣敞開懷抱的姿勢,更方便對方進一步的行動。孟煥之越吻越凶,整個人幾乎都要壓過來。越來越深入的吻,到後來仿佛怎樣變換角度都不夠滿足,右手終於忍無可忍地撈起路鋆的衣擺探進去,直觸肌膚。
路鋆閉著眼睛,感覺孟煥之的手貼在自己裸、露的皮膚上,拇指試探性地移動著。
斷了,有東西快斷了。
“……喂。”路鋆別過頭,躲開了。
還記得當年差不多也是在這個臨界點,孟煥之退開了。
沒有開燈的房間裏,隻有窗外一點點微弱的光線,天快亮了。
“吃到五香肉輪了嗎?”他突發奇想。
孟煥之抱著他的手沒有鬆開,隻是想了一小下,輕輕地說:“沒有,再嚐一下。”
——哢噠。一直緊繃著的東西,徹底斷了。
孟煥之親完他的嘴,又開始親別的地方。路鋆也不想就這樣受人擺布,心裏憋著一股沒來由的氣,兩個人在沙發前相互抗衡,親吻不再像是親吻,反而更像是扭打,彼此都在賭這四年的氣。
就在這時候,睡在客廳地板上的筷子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嘴裏嗯嗯啊啊發了兩個模糊的音節,翻了個身。
沙發邊上的兩人不由的心頭一驚,卻又誰也不舍得先放開。路鋆勾著拽著,拉起孟煥之一起往洗手間的方向移動。
關上門,世界就隻剩下兩個人。
孟煥之鬢角和腦後的硬發,一根根刺觸著路鋆的掌心,這種感覺癢癢的,撩得他微勃。
而當孟煥之的手真正進入禁區的時候,那種爆炸的感覺才是真的到了。路鋆甚至開始想,這裏什麼都沒有,要怎麼做。但孟煥之又像是會讀心,扯開彼此之間的最後一點阻隔,將兩人都亟需宣泄的部分捉到一起,然後一邊咬著路鋆的耳朵,一邊低低地笑著,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來日方長,反正沒那麼快下架。”
路鋆看不到他的臉,但卻猜得到他此刻笑的模樣。他也想笑,可感官卻很快被孟煥之全部占據。
這個人,明明這麼靜這麼淡,擁抱的時候卻如此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