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心炸鍋!”常照武一反萎靡不振的弱雞相,一個呼吸間,他就躥出去好大一段距離。
但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顯得極為淡定,反倒上前一步,形成一個半圓的包圍圈,將黑袍人圍住,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那團火。
燒飯用的灶火而已,就算大一點,又能怎樣?可顯然,他們都錯了。
炙熱的藍色火舌,如同一隻惡龍一般張牙舞爪向著黑袍人撲來,空氣中彌漫著可以融化一切的殺意。
“噗!”灶台一側案板上擺放著的一排玻璃醬油瓶,突然因為受熱變得柔軟,開始扭曲,就像是融化了的糖漿一般,扭曲成了各種不可思議的形狀,最後……長長的瓶頸終於不堪重負的垂下,沉重的瓶身晃了晃,筆直的向前倒下,從案板直接摔落在地上,“啪”原來堅硬的玻璃瓶此刻已經融化成了一團白色的粘稠液體,黑色的醬油在玻璃融化的瞬間全數湧出,“滋滋”作響,化作一團濃鬱的白色蒸汽瞬間散發的無影無蹤,一股帶著焦味的醬油味瞬間彌漫開來。強烈的熱流熏得人幾乎無法睜開眼睛。
“這個絕對不是普通的火!一定是常照武又在耍什麼陰謀詭計!”血修羅毛骨悚然,就連控火術已經練得爐火純青的她在火龍躍出的瞬間都感覺到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懼,那是一種要將天地都燃成灰燼的感覺。
但是她不能退!血修羅一口銀牙咬得死死的,頂著無形的壓力,連忙上前一步,感覺自己就像是頂著風雪,奮力向前的登山者一樣,弓著腰,重心壓低,好不容易才保持身體不被掀翻,一股淺藍的氣流從她身上射出,如同一層薄薄的紗一般向她身後撒開,將常照文和空空兜頭罩住,空空困惑的抬起了頭,他完全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不是就是來看黑袍人做菜的嗎,怎麼血修羅搞得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血修羅低吼一聲,手臂奮力向前一揮,硬生生的將從自己身體中湧出的淺藍色氣流強行一分為二,將其中的一部分向黑袍人推去,她可不能讓這家夥死在這裏。
可黑袍人連頭都沒有回,左臂抬起,看似漫不經心的的衝身後的血修羅擺了擺手,讓她把藍色氣流給收回去。
“你這是在逞強,你熬不過去的!你知道不用妖氣護體的下場嗎,剛才那個醬油瓶是怎麼個融化的,你沒有見到嗎?”真是好心變成驢肝肺!血修羅鐵青著一張臉。
就在這時,血修羅突然感覺麵前的火龍似乎發生了改變,這個巨獸似乎突然有些焦躁不安,青藍色的火苗搖擺的厲害,似乎正在和什麼力量正激烈的發生著纏鬥。
她看不到黑袍人的臉,但她感覺對方似乎完全沒有將這個瘋狂的火龍放在眼裏,黑袍人左手扶著鐵鍋的把手,右手伸進隨身的包裏揪出了一把赤紅的辣椒,甩在身後的料理台的一塊案板上。
這……難道隻有她一個人感覺到熱,黑袍人就一點沒有任何不適感嗎?血修羅徹底懵了,就連一隻腳已經踏出了金屬門的常照武也扶著門框又探進了半個身體,怎麼回事?這口大灶因為爐火難以控製他根本就不敢碰,為什麼在黑袍人手下就和普通爐灶沒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