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鄭軍,也許是自己從未感受到如此的親情,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父母從小就是經常吵架,在那種生活中走到了二十個年頭,對親情就如一波碧水般的平淡,可在丈夫鄭軍的身上,看到了最偉大的母愛,那種骨肉相連的親情味。
婚姻是愛的結合與延續,夏雪的婚姻卻是讓自己感到無比的壓抑,她努力的去愛鄭軍,試著在心中留個位置給他,可這些做起來很痛苦,是種精神上的折磨,她在想,如果有一天,鄭軍真的走到她的心房內,也許愛情早已變質,失去的再也找不回來。
她很慶幸遇到鄭軍,假如換成另外一個人,她也不可能過著今天看似平靜的生活,那些起風波的事都是因她而起,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忘憂草和忘情水,她願意去尋找,夢幻中與現實的距離時而很近,但有時卻相隔十萬八千裏之遠,無論你怎麼去爭取,它總是離你愈來愈遠,直到最後一絲希望也被微起的柔風吹散。
那一夜,鄭軍讓妻子夏雪回了家,他一人在病房裏守侯著母親。她很害怕晚上獨自一人待在家裏,怕深夜與孤寂做伴,身與魂早已分為兩半,整日活在脫離自我的生活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是個盡頭,婚姻最可悲的也莫過於此。
第二天清晨,鄭軍打回一個電話就上班去了,夏雪起床收拾一番便去了醫院,十點多辦完離院手續,把婆婆接到了與鄭軍婚後的家,這是婆婆第一次來他們的家,在城市中的小區裏,婆婆第一次走進有電梯的小區,高大的樓房,小區內還有散步的花園,廊庭,不遠處還有一小橋,橋下的溪水嘩啦啦的歡騰著,這些都是婆婆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的,更沒想到自己會走進來體會,從未走出過農村,年輕的時候都是鄭軍的父親偶爾來一趟省城,自從老伴走了後,她就自己去菜園子種菜,鄭軍偶爾回來一趟給母親帶回一些營養品,可母親總是舍不得吃,直到母親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銀發越來越多,菜地沒有了,孤身一人守著那兩間陳舊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