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規矩?”青年人一皺眉,臉色有點不好看。
也是,任誰被別人質疑自己到底有沒有這種購買力,都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金鏈青年笑的很得體:“這您得體諒,因為這生意就是這樣,您不知道會拿到什麼銅錢,我也不知道您會拿到什麼銅錢,也不敢保證您一定就能賺錢。如果您拿了一斤銅錢出來,但是手氣有點不太好,拿到的銅錢不是您想要的您不想要了,那這怎麼辦?咱們做的就是這麼個買賣,您要是能抓著一把極品銅錢的話,我們也不眼紅,您把剩下的不想要的再賣給我們這也行,但是我們絕不會因為您抓到極品銅錢了就不賣了。這麼多爺們在這看著,我們也還得在這做上一個月的生意,這名聲是不敢毀了的,您說是麼?”
這話一出來,旁邊的圍觀者一個個紛紛點頭,但是聽著青年人言語的鄭錚卻在微笑不語。這聽起來是挺公平的一件事情,但是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就算是假定這些銅錢真的是沒經過挑選的,裏麵有極品也有一般的銅錢,但是可以預見的是這些銅錢裏,極品的總是要比不怎麼值錢的銅錢要少的多的。這一把下去能摸到足夠回本的極品銅錢的幾率,實在是不怎麼高。
說白了,假設賣方沒在這裏麵做什麼手腳,那這就一個大家互相拚運氣的玩意兒;如果說賣方在這裏麵做了什麼手腳,那這基本上就沒什麼玩的必要性了。
不過琢磨著程家好歹有一個拍賣會在這放著,也有這麼大的名氣,怎麼也不會那種完全就是糊弄事兒的賣家放進來,否則這河城拍賣會的名聲都得受到影響。這麼看起來的話,這買賣就是一個比拚手氣的遊戲,鑒定銅錢能力本身如何反倒沒那麼重要了。
不過不重要也是相對來說的,這可不能全然沒有。如果真的是有爆棚的運氣抓一把極品銅錢出來的話,但是卻沒鑒定銅錢的本事,將極品認為是凡品再賣給賣家,那可就真是虧大發了。
這時候,那正準備伸手開始抓銅錢的青年人臉色變了幾變,那表情就有點不太自然了。他摸了摸鼻子,一邊站起身往外走,一邊說著話給自己找台階:“就沒見過這麼做生意的,連顧客都不信,哼,這生意怎麼做……”
將這事情前後都看在眼裏的圍觀者們臉上都是心知肚明的微笑,這青年人是八成不敢這麼玩,給自己找個台階罷了。這都是擺在麵兒上的事情,和他沒仇沒怨的也沒必要說破,所以都沒做聲。
一邊說著,青年人就擠出了人群,轉身就走了。
金鏈青年笑笑,沒多說什麼,向著圍觀者們笑道:“各位,有誰要買的,就請吧。”
在這圍觀的人裏有相當大的一部分都是純粹圍觀的,是想看看有沒有人能買到極品的銅錢,真正有意買這些銅錢的還真不太多。所以圍觀者們一個個彼此看看,卻都沒下手的意思。
鄭錚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準備買銅錢,也沒說話,自己站出來,站在那壇子邊上了。向金鏈青年一笑,鄭錚問道:“現金是沒有,咱是刷卡還是轉賬?”
金鏈青年看了看鄭錚,道:“您刷卡吧……這個方便點。如果您買過了銅錢之後,想將銅錢再賣給我們的話,我們可以給您轉賬。”
“行。”鄭錚一點頭,把銀行卡拿了出來。這邊金鏈青年招呼了一聲,立刻就有人送來了刷卡機。
銀行卡輕輕一刷,十五萬頓時刷了出去。鄭錚收好銀行卡,問道:“現在可以開始了麼?”
“您請。”金鏈青年一點頭,將天平秤在一邊擺好了,說道:“您取出來一把銅錢,就把銅錢放在這上麵,咱也好計算個準確的分量。”
鄭錚點了點頭,挽起袖子,就將手順著那壇子蓋子上的口子伸了進去。
旁邊的圍觀者見狀,一個個的也是感慨,這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出手還真是夠爽快豪奢的。他們一個個也都打足了精神,想看看鄭錚這一把能抓出個極品銅錢不能。
這種有些賭運氣的事情,和鄭錚這種謀定而後動力求萬無一失的脾氣是不符合的,但是他今天之所以這麼做了,原因就在於他實在是想看看河程大廈的主人,河城程家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