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雙眉微動,若有所思地道:“若我想得不錯,大道之上應該有魔神大人帶領的大批部隊正在抵禦敵軍,魔神大人的厲害想必他們也是深為知曉,是以他們為了避其鋒芒而分化為小股軍隊從這等易守難攻的要放進兵,此舉雖然頗為犯險但若是被他們攻破的話,等他們後方的守軍一到,到時候他們先取王城再與城外的侵略軍成裏外合擊之勢,那時候……”
一年輕人聽到這裏麵色顯得十分焦急,急忙打斷老者的話問道:“十機先生,照你這麼一說,那現在的‘九疑山’想必是打得很激烈咯?”
老者頷首道:“若所料不錯,應該是了!”
“那可怎麼辦?我們可千萬不能讓他們攻破‘九疑山’啊!”聽到了這裏,越來越多的人摻合道。
老者看了看前方,忽然眼神變得凝重,隻聽他憂慮地道:“現在‘幻神’唐冶已經去了那邊,他們想攻破‘九疑山’恐怕沒那麼簡單了。隻不過你們看前麵!”
眾人聞聲皆向前望去,隻見清幽的厥草沿著道路兩旁的石灰岩壁不斷蔓延,這裏的道路甚為狹窄,路的兩旁除了那綠得發黑的厥草就再也沒有其他植物了,路的平均寬度大概半米左右。道路蜿蜒如蛇,大堆的亂石鋪阻在路要想從這裏過去也不甚容易。
“已經到了‘飛鷹穀’了?”
老者步伐停了下來,定聲道:“沒錯!”
“這麼說來我們離王城已經沒有多遠了?”
“嗯!”
眾人忽地樂了起來:“終於快到了!”
那個被人稱為“十機”先生的老者卻沒有獻出絲毫的笑容,他那雙幹枯深陷的眼珠微眯著掃視四周,從他那一雙淩厲的目光當中,似乎並沒有人從中看到了一絲不對。見他停步,眾人看著他,隻見他忽地右手一揚,阻擋在群人之前,一字字道:“不太對!”
走在他旁邊的那個年輕人聞言頗感疑惑,問道:“先生,有什麼不對?”
十機先生道:“你們不覺太安靜了麼?”
“安靜?”年輕人聽到這個答案變得更加疑惑了。
淡淡的冷風撫過人們的臉龐,使人感覺忽有涼意。路上的人流說話間已經走過了兩個山頭,遠處的‘九疑山’已經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飛鷹穀越往裏麵走,那山穀兩側的崖壁也就越高。
“安靜不好麼?”
老者深陷的眼睛忽地變得如老鷹般淩厲,隻聽他一字字道:“非常不好!”
“為什麼?”
年輕人的話剛一問出口,陡見一隻白色的烏鴉正對著他們迎麵飛來。
“哎,你們看……那裏有一隻白色的鳥……嗬嗬,似乎還是烏鴉呢!”人群中忽然有人看到了那一隻鳥,高興地叫道。
十機先生亦早已發現那一隻通體白色的烏鴉正往他們這邊飛來,他的麵色忽地一變,神色倉皇地道:“烏鴉?白色?難道……”他微一思忖,驟然目呲欲裂地驚聲道:“不好……大家快蹲下,避開它!”
聞言,眾人神色驟慌,急忙應之蹲下了身,有人忙問道:“十機先生,那隻烏鴉怎麼會是白色的?”
十機先生神色凝重地道:“那不是普通的烏鴉。”
“不是普通的烏鴉?”
“那是什麼?”
十機先生顫聲道:“那是淩風國南疆巫族中象征死亡的一種巫獸,名叫‘攝魂翎’”
眾人懼驚地盯著那隻剛剛從他們頭頂飛過去的攝魂翎,顫聲道:“這……這就是‘攝魂翎’?”
“沒錯,這就是攝魂翎!”十機先生麵色焦急地道:“大家快堵住耳朵,這‘攝魂翎’除了有一雙帶有巨毒的爪子之外它的嘶叫聲還能使人神誌不清……”話未說完,那隻“攝魂翎”果然叫了起來,叫聲嘶啞難聽猶如裂帛之聲。這一行起碼有不下三十人,不少人沒聽見十機先生的警告這時都捂著腦袋在地上翻滾,看到他們痛苦的表情想必是極為難受了!
老村長此時從人群中穿到十機先生身邊,隻見他一邊緊張地看著那邊正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村民,一邊焦急地對著十機先生的耳朵大聲問道:“先生,你看我們的村民……這該怎麼辦?”兩人因是用手堵住了耳朵,這一對話就必須要貼近耳朵大聲呼叫。
十機先生麵顯難色地道:“這……這個難辦啊!看情況想必這裏有敵人的伏兵了,我們毫無武裝力量,現在隻有撤退了!”
驀然又傳來幾聲嘶叫,從飛鷹穀裏麵斷斷續續地又飛出了七八隻攝魂翎。眾人亡魂皆冒,老村長駭然道:“先生,你看……那邊還有更多的攝魂翎飛來了!”
十機先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黯然道:“天數麼?恐怕今日我就要和你們一起死在這飛鷹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