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武士見自己這麼多人攻去都被風斯躲開了,此時又是紅芒繞刀,配合著他說話的神態,竟然有著一股讓人不敢不從的逼人氣勢。
此刻竟然還是自開戰開始到目前的唯一停頓,七個武士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忽然出現的神秘少年身上,連那邊在戰的兩場人都分神看向了這邊。
忽然武士之中左邊一個青年高喝道:“兄弟們,我們一起上,他才一個,我們有七個,怕他什麼!”
風斯一聽知道要糟,就在這時,腦中心神深處忽然閃過囚人曾演示過的囚人三轉中的第一轉,心念一動,真氣順勢一轉,鏽刀一伸,口中喝道:“那你就來試試看!”
話音未落,原本纏繞在刀身上的紅芒猛地竄出,眾人眼前忽然閃出無數刀光,如狂潮般朝他們湧去,光那股氣勢就可以讓他們立時棄刃投降,寒光中忽然一聲淒厲的短叫聲響起,眾人皆覺得身邊一涼,接著寒光散去。
等眾人看清眼前情景時都同時倒抽一口涼氣,原來剛才那個說話要抵抗的武士已經不見了頭顱,連血都還不曾冒出,可見刀有多快,而剛才那聲淒厲的短叫肯定就是割破氣管前發出的聲音。眾武士中不知是誰,率先扔下了兵刃,跪了下來,其他人也都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眾人跪下隻是不停的磕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殊不知此時的風斯也嚇了一跳,剛才那招使出是因為體內囚人三轉運轉時氣機牽引而導致真氣的自然流轉,但沒想到這股真氣貫入鏽刀中後竟然異常強悍,竟然於眾人中將那青年的頭顱砍飛了,別說這股力道,就連眼力,真氣控製力都不是平時的他所能達到的。
而這刀也顯出了奇效,所有武士全部跪倒在地,那個青年的頸處開始汩汩流出血來,風斯看著汩汩流出的鮮血心中一陣犯嘔,當下揮揮手道:“全部滾!”這些人趕忙爬起來迅速逃走了。
風斯看著那具沒有頭顱的身軀,忽然感到有些頭暈,趕忙移開目光,看向身後的恩師無為·修,這是風斯自從離開隨心後的第一次見麵,無為眸中閃過一絲欣慰,道:“你成熟了很多!”
風斯心中一暖,就要拜倒在地,忽然那邊舞影一聲輕叱,道:“方其均,你快讓開!”
風斯一怔,就要過去幫忙,但看了看無為肩頭處有劍傷,鮮血已經浸紅了衣服,忙又停下來幫他包紮,無為道:“我沒事,去幫舞影。”
恩師下令,風斯不再猶豫,剛掠至方其均與舞影處,便見一個高大的老人站在那邊,手中握著一個錘子,道:“小子快讓開,這裏沒你什麼事!”
風斯似乎受到無為平靜的情緒感染,心神重又寧靜下來,鏽刀一舉,道:“你讓開!”
大約是剛才見識了風斯的厲害,這老人,也就是方其均的仆人,並不立刻動手,隻是橫在前麵,道:“要經過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風斯見他一直沒有插手兩邊的混戰本有些好感,但此時見他頑固不化,微慍道:“你讓你少爺放愛華爾夫人過來我就走!”
他剛才躲在樹林裏看清了方其均實際上對舞影沒有惡意,隻是一片愛慕之心而已,所以此時刻意在“愛華爾夫人”這五個字上加了重音,是想提醒他們舞影現在已經是雷霆之妻。
那老仆人顯然知道風斯的用意,看了看身後的方其均道:“隻怕要白費心思了,他已經堅持了二十年了。”一頓,道:“放心吧,你有空多看看那邊,我會照顧這裏的,我也不會讓少爺傷了影小姐的。”
風斯一呆,心中暗道:這可真是奇怪的戰鬥了,那邊拚的你死我活這邊卻宛如玩過家家般!但他也知道他們的確對舞影沒有惡意,否則舞影早已敗下陣來。
他回望了望無為,無為點點頭,轉身看向另一邊的巴紮多和特納,這一對是最早開始戰鬥的,但到現在還沒分出個勝負來。
巴紮多成名多年,一身修為自不用說,因為大哥被無為殺死更是為他增添了巨大的氣勢,特納被列為十大高手多年,是天下近些年來公認的頂級高手,且最近修成了“聖華光”後更是如虎添翼,這兩人撞在一起的確不是那麼容易分出勝負來。
隻見兩人相鬥,數米內寒光四射,尤其兩人中特納使用“聖華光”,雙手皆有聖華光籠罩,那巴紮多使用袖中劍,也是一片亮光。忽然特納一陣朗笑道:“巴紮多,我們最先開始的,現在也該結束了吧?”
巴紮多冷哼道:“你別以為練成了“聖華光”就可以怎樣,我巴紮多一樣不放在眼裏!”說完,袖口一合一開,一點寒星颼的打了出去。
風斯在一旁看著,隻覺得這點寒星打的又快又急,尤其兩人距離又近,真不知特納會如何應付呢,正想著,忽然隻覺得這兩人的四周一股旋風刮起,一陣巨大的聲響轟然出現,接著場上兩人中間處爆起萬道光華,讓風斯隻覺得刺目而無法多看。
一連串的慘哼悶叫在這一瞬間響起,終於光華散去,風斯終於看清了特納與巴紮多,隻見巴紮多袖口撕裂,單手捂著胸口,血從指間滲透出來,眸子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對麵的特納。特納原本紮起的頭發散落下來,嘴角邊雖也掛著幾道血絲,但臉上卻露出明朗的笑意,顯然兩者之間勝負很明顯。
終於,巴紮多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倒了下去,特納轉頭看到風斯,豎起大拇指,道:“小子幹得好!”
風斯想想剛才的自己隻覺得有些可怕,血四處噴濺,人命不當命,尤其此時大戰結束,地上到處都是血水、碎肉的樣子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特納含笑走來,看見他慘白的臉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笑道:“你們這代人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我們以前可都是這麼拚過來的!”說著,指了指無為道:“這個老古板當年殺起人來比我狠上不知道多少倍!”
無為淡淡一笑,道:“自己的生存都成了問題,天地之間還有什麼更重要?”一頓,道:“不過我今天可一人都沒殺!”
特納啊了一聲道:“那任人魔誰殺的?”
無為聳聳肩道:“誰說他死了?剛才嚇唬嚇唬他的,不然以巴紮多悠長的真氣力你頂多和他打個平手而已,他棄長用短,跟你硬撼,不敗才怪!”特納不以為然的道:“那任人魔去哪裏了?”無為呃了一下,答道:“似乎被精神力反噬了,應該是變成白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