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昏過去了(1 / 2)

秋痕手裏的桃木梳啪一聲掉落地上,明珠看了她一眼,問賞畫:

“人呢?”

“回娘娘:福至在門外!”

“我是問王爺,他沒回德輝院嗎?”

“沒呢,侍衛們將王爺扶回咱院裏書房,王爺就人事不省,昏過去了!”賞畫麵帶愁色。

怎麼就人事不省了?不會這麼嚴重吧?力道是重了點,不至於就傷得了他,何況他還是個練武的呢,一點護身功力都沒有?

“把福至叫進來問話!”

賞畫出去領了福至進來,福至身後竟又跟了一人,卻是安王身邊的馬正。

兩人隔著薄幔朝明珠行了禮,馬正說道:“求王妃娘娘過書房看看王爺吧!”

明珠不緊不慢地問道:“隻是忽然之間肚子疼,就昏過去了,你們王爺也太不經事了吧?”

馬正說:“回王妃娘娘話:王爺原有舊疾,這次肚子疼得厲害,引發了舊疾,現如今倒睡在榻上人事不省的,好教人擔心!”

“那還不快找太醫去,我去能有什麼用?”

“太醫也著人去抬來,王妃娘娘還是在旁邊守著好些,萬一有什麼……”

明珠忽地覺得左臂被兩隻溫熱的小手緊緊攀住了,轉臉一看,卻是龍僅。龍僅從內室出來,剛好聽到馬正說王爺倒睡在榻上人事不省,睡意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兩隻大眼睛蘊滿了淚水,啞聲對明珠說道:

“嫂嫂去看看哥哥吧!我和您一起去好不好?我想要安王哥哥好起來,我不要他死掉!”

龍僅說著哭出聲來,聲音還越來越大,明珠趕緊安慰他:

“他死不了的啦,好了別哭,我們這就去看他,聽話不哭了!”

馬正鬆了口氣,和福至交換了一下眼神,行禮退出門外,等著明珠牽了龍僅,一同朝書房走去。

繞過花架子,才踏上青石曲徑,遠遠看到半開的書房門裏透出燈光,就聽見侍衛高聲傳報:

“王妃娘娘到!”

明珠皺了一下眉頭,對福至說道:“這麼大聲幹什麼?芷蘅院不比你們德輝院,這裏住的可都是女子,幹什麼讓這麼多侍衛進來?”

福至陪著小心回答:“王妃容稟:王爺夜裏在書房讀公文,按例得有兩名侍衛貼身相隨,都是值夜的,天明即去,不安排住宿。今夜這多出來的侍衛,是小的剛剛打了訊號才來的,王爺得了急病,需要多些人手在旁邊照看著……”

書房內,安王站在書案旁邊,正和荊風說著什麼,聽見外邊侍衛傳報說王妃到了,臉上頓時現出又驚又喜又有些猶豫的神情來:這小壞蛋到底是來了!

一時不察,吃了這個大虧,完全是因為對明珠毫無防備之心。他沒想到明珠能這麼狠,用那樣大的力道,當時疼得他連自己姓什麼都忘掉,真以為自己從此要廢掉了。福至喊他,問他什麼全然聽不見,耳朵裏卻能清晰的聽見明珠走出偏廳時綢緞衣裙發出的悉索聲,他伏倒在繡墩上,心死如灰——也許這輩子注定要孤獨終老,他不能擁有她、不能愛她,她終究是屬於別人的!

在書房值夜的馬正和陳規趕過來,和福至一起將他弄回書房,他閉著眼,躬著身子側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幾個人驚嚇之下,商量著是不是要報知太子,他才不得不出聲:“多事!都到外麵去候著!”

荊風帶了十多個侍衛來到芷蘅院西院書房時,安王感覺好些了,不再痛得那麼厲害,稍稍運氣調息一下,好像那地方還有知覺,不由鬆了一口氣,沒廢掉就好,小壞蛋哪裏學來的下三濫陰險毒招,男人那個地方她也敢碰,還不知輕重,差點毀了自家夫君!

安王知道自己沒事了,放輕鬆下來,********就隻在明珠身上轉悠,想到她對慶王的心意,搶救鄭挽瀾的命,就算對隻有一麵之交的玉煌也肯花心思助他逃走,卻唯獨舍得狠狠傷害自己,一時之間胸口鬱悶氣結,酸苦不已,左胸心脈暗傷又隱隱作疼。

不能這樣下去了,他耗不起,當年對手那一點劍尖直刺入他心髒,劃斷半邊心脈,他沒有死是個奇跡,卻留下了醫治的難題。給他傳授護體氣功護住脈傷的師傅說過:以全部真元養護心脈,五年間戒躁戒色,不動真性情。兩年多來他一直做得很好,沒有什麼可以擾亂得了他平淡如水的心境,就這樣再堅持三年,他的傷處就可以完好如初了。回京大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王妃娶回來,安排妥貼就行了,誰想他遇上的卻是明珠,從他有知覺地抱著明珠那刻起,心裏就莫名地冒出會和懷中女子一輩子相依相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