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走出那扇門
撕下某本書的二百五十二頁
它用黑色鑲金這般地寫著:
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
許軼是傍晚到達C城的。
下飛機的時候天正飄著細雨,冬末春初的時候天氣卻是刺骨的陰冷。
坐上機場的士,隔著霧氣朦朧的車窗,他打量著記憶中的城市。C城是全國有名的山城,傍晚的時候萬家燈火錯落有致,遠遠地看過去很是漂亮。隻是許軼對於這座城市毫無好感,他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要離開南國之城,來到這偏遠之地求學,當然隨即而來的後悔讓他選擇了出國的道路。
說白點,他是考入C城的學校後,又選擇攻讀雙學士。兩年在C城念書,兩年後去美國深造,在美國拿出文憑後再回C城取國內文憑。
有點了解許軼的人都知道,他不愛讀書,而選擇這條道路純粹是出於對這座城市的厭惡。
是的,他厭惡C城,出於本能,沒有原因。
所以,讓他在這呆滿整整四年是不可能的。
出租車很快駛入校園。他的學校是在半山腰上,茂密樹木中是新舊夾雜的建築,茂密的遮擋住昏暗的路燈,顯得校園陰森的可怕。
車子找了個地方停下,許軼得自己找研究生的住所。由於他隻是回來取文憑,同時參加國內學習的結業考試,所以待的時間不會太長,因此學校就讓他暫住研究生樓。
研究生樓在學校的東邊,離校門比較近,路也比較平坦。不像他以前住的本科生宿舍,幾乎在學校的最高處,曾讓從未走過陡坡的他叫苦不迭。
照理說許軼應該在美國待足兩年再回來取學位,但是他卻趁著假期回來了,沒有回溫暖如春的家鄉,而是直接飛到C城。
美名其曰,取學位,也隻有他知道他究竟為什麼回來。
雨細如牛毛,一時雖然不至於淋個濕透,但拖著行李在雨中走了,全身都披上了薄薄的水膜。
該死,許軼低咒一聲,拎著行李走進研究生樓。
新室友幫他開門,又好心的遞給他一塊幹毛巾。許軼道了謝,癱坐在床上,數十個小時的旅途讓他精疲力竭。抽了根香煙遞給室友,被拒絕後就自己緩緩點上。
感覺在美國就學會了抽煙,在煙霧繚繞中逐漸放空自己。可事實上一種莫名的情緒總是纏繞著他,心總是漲漲的,迫使他離開美麗之國,回到C城。
“給,暖暖手。”室友好心的遞給他一杯熱水,然後自我介紹叫孫邵國。
許軼點點頭隨意說了自己名字,然後左手夾煙,右手捧著杯子,習慣性地走到窗台。看著外麵飄雨,思緒也不禁飄出很遠。
這一年反反複複出現的那個名字鋪天蓋地的占據心口,幾欲噴薄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