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信封,心裏一陣激靈,難道讓我退學,現在退學了學,我的時間線就全亂了,大學呢,工作呢,還有我媳婦……一時想的有點多。
“臧老師,我知道這幾天我總睡覺,也不至於讓我退學吧”,我不假思索的把第一反映所想到的話說了出來。
“誰說是你的退學申請了,是唐嶽軒的,我明天有事不來,你等告訴他,他的申請,校方批下來了。”
“咱學校為啥要開除唐嶽軒?”雖然不合身份,但是我還是把我最想問的問了出來。
“管你……啥事?”我估計本來老臧想說屁事,但是出於身份,強行改了。
不過我覺得裏麵的事情有隱情。
“退了也好,那傻大個,幹啥啥不行,還愛打架……”我故意說些壞話來試探下老師的口風。
“你把人家想成啥了,人家父親有病,家裏還沒有低保,母親一人靠擺攤賣早餐支撐家裏開支,但是這幾天他父親病情加重了,前幾天唐嶽軒來求我,硬要打算退學幫家裏掙些錢,這孩子強,不接受社會的幫助,你以為都像你們這些孩子,一個一個吃父母的、喝父母的,還不好好學習,你看看人家,人家學習從來不用愁,再看看你,你還好意思不努力麼?對了你這幾天總睡覺,我就看看你能考第幾,你要是進不了班級前20,我就找你家長,商量商量你退學的事,巴拉巴拉巴拉……”作為一個教育家,無時無刻恪守自己的教育準則,哪怕時機多麼不合時宜……
原來唐還有這麼一段背景啊,果然我開始的疑慮是有道理的。
“不行我以後也去賣早餐,嘿嘿”我本尋思開個玩笑,將這段對話結束的……
“你們覺得賣個早點挺容易唄,就你們這幫孩子,我都不是說,一個頂一個沒一個能出息的,每天起早貪黑能做到麼?”
“呃,做不到,做不到……”
“自己懶得跟個豬似得,能把顧客招待好了?”
“呃,招待不好,招待不好……”
“別說別的,就你這個體格,來個收保護費的,人家唐嶽軒還能反抗反抗,你不得乖乖的給啊”
“呃,乖乖的……嗯?保護費?”我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突然聯想到了什麼。
“還有啊……”
“謝謝老師教導,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我很不禮貌打斷的老臧的話,老臧也覺得很無趣,好像也從我嚴肅的目光裏看出了什麼,讓老臧本能的衝我揮了揮手,示意讓我走。
將這些線索做簡單整理分析,我終於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始末,鄒宇欒去收唐嶽軒母親的保護費,結果遇到唐嶽軒的多次反抗,可能是為了找麵子,也為了報仇,鄒宇欒才找了一夥人打算教訓一下唐嶽軒。
唐嶽軒寡言,在學校沒什麼朋友,加上他惹的是校霸鄒宇欒,也沒有人喜歡管這個閑事。
“這事我還管定了。”本能的正義感驅使我朝著唐嶽軒不久前離開的方向奔去……
眼看著跑到了學校門口,發現唐嶽軒被一群小痞子推推搡搡著正走進一條小胡同裏,我書包隨手一扔,我攥緊了拳頭,就要衝向那群人。
但是一股無形的阻力直接把我攔了下來,一團黑氣,肉眼可見的憤怒。
“看來你不打算接受我的建議了!”黑衣大叔從黑暗中浮現出來,目光犀利。
“人生來有不分低賤,為什麼他要遭這種罪?”我為唐嶽軒的命運感到不公平。
“沒錯,人不分貴賤,但是之所以命運不同,那時因為……不論怎樣,規矩不允許你打破!”大叔欲言又止,雖然有些在意,但是卻無暇顧及。
“如果天有規,我就毀了這個規,地有矩,我就拆了這個矩,我今天這個救世主當定了!”我惡狠狠的喊道。
也許是大叔料到我會這麼說,由黑色的大衣上散發出黑色的氣,但是隨後大叔的頭上崩出青筋,褐色的鬢角隨著氣場散開“規矩要是真被你打破了,‘那幫人’還不得看我的笑話,看來你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就算老頭子罩著你又怎樣,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你。”看來大叔已經怒不可赦了,低沉的聲音中掩蓋不了似乎是被羞辱的那種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