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9月中旬的一個上午,佩玲忽然胃痛難忍,她打了個電話給阿君,就打的去了醫院急診室,等阿君和張小帆趕來,她已經快撐不下去了,阿君陪著她,張小帆掛號拿藥,跑前跑後,中午又給3人買了簡單的飯菜,3人在醫院算是挨過了艱難的上午,輸液後佩玲感覺好了很多,但醫院仍然要求住院。
晚上阿君和張小帆輪流到醫院送飯菜,張小帆來時仍是平時一副嬉笑怒罵的樣子,佩玲指揮他到樓下去買報紙、買水買飲料,有時還要去拿化驗結果,他一趟一趟地跑,氣喘籲籲但沒有一句怨言,佩玲說:“你們單位真好,請假很容易批啊。”張小帆大聲喊冤說:“你以為啊,我這次請了一天假就損失800元的全勤獎。”佩玲定定地看了他好幾分鍾,她第一次感覺到,張小帆其實才是真正可以依托終生的男孩。
佩玲病好了以後,她幾次催阿君搬走,要她和張小帆租房住,但阿君就是不搬,她怕佩玲沒人照顧,她說她可以兩頭住。佩玲沒法擺脫見到張小帆的日子,更沒法阻止自己一點一滴地喜歡上他。
佩玲以前是想趕阿君走,現在是害怕阿君搬走,她已經習慣和張小帆在一起的日子。家裏要買米買油,要裝電器之類,阿君總是力推張小帆上場;打球定場、修水管之類的雜事,也是非張小帆不可,至於電腦裝軟件、修理故障更是張小帆不可推卸的責任,甚至移動洗衣機之類的小事她也會打電話給張小帆———隻要張小帆和她在一起,她就會感覺到快樂。更讓她感到尷尬的是,張小帆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這種感情,時不時地和她開些曖昧的玩笑,讓她心癢難耐。
以前與阿君無話不談的佩玲和阿君的話越來越少,有時心裏甚至有點嫉妒她,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張小帆相愛,還談到買房結婚的大事,佩玲隻能躲在背後偷偷地愛著他;他們倆還經常當著佩玲的麵摟摟抱抱,佩玲笑罵他們“肉麻”的時候,內心卻在生生地痛。
今年4月份,佩玲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暗戀的苦痛,她找了個借口搬到一個單身公寓裏,為此阿君很傷心,她不明白當初一起到深圳闖天下的好友竟然產生了隔膜和裂痕———因為佩玲不但搬走了,還總是拒絕和他倆一起出去玩耍!
分開並不能解除佩玲的痛苦,一個人住的佩玲每天回憶著與張小帆在一起的日子,她內心很亂很煩,自己生命裏最值得珍藏的兩個人———阿君和張小帆都被自己硬生生地隔離了,她不知道這是對友誼的最大尊重,還是對自己心中愛情殘酷的絞殺?是繼續一個人痛苦地忍受下去,還是展開一場公平的愛情競爭?
有時候,她總是自我提示:他們倆既然還沒有結婚,就是自由之身,自己完全可以加入到競爭之中去,但這種暗示連自己的這一關都過不了,好幾次她想約張小帆,但每次的結果都是在電話裏閑聊幾句以後,掛上電話自己一個人跑到酒吧去喝個爛醉。她真的不知道,這種暗戀何時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