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一個星期,何處不知道趙安飛有沒有回來。
她是絕對不會去問他的,隻是,偶爾心裏會想起罷了,每天偶爾想上幾次。
無聊的時候,她便跑去水天處,看那女孩作畫,偶爾,也跟著她畫,那女孩其實不是秦天祥的小女朋友,而是堂妹,叫秦琴。她擅長油畫。
“我以前從來沒跟人學過,就是自己鼓搗,不知道什麼技巧,也就買了一些繪畫方麵的書,自己研究畫法。”何處在畫布上填著顏色,一邊跟秦琴說著話,在沒她來的時候,秦琴就一個人在這裏專心的作畫,並照看著店麵,何處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會不會打攪動到秦琴,但是一個人畫畫,雖然心思靜下來後也挺好的,但是偶爾還是會覺得有些沉悶,要知道,她可是律師,哪能不說話啊。
“你說那天你堂哥給我的畫,那幅大的,值多少錢啊?”畫上沒有標價格,她一直好奇那畫的價值。
“嗯,一千塊左右吧。”秦琴答道。
“不是吧?”何處頓了下來,張著雙眸望著秦琴,“怪不得他那麼舍不得,一定要拿小畫和我換。”
何處在後悔,她為什麼要問畫的價格呢?現在覺得自己幹了件蠢事,那畫居然要一千塊,天哪一千塊啊,盜竊罪的底限是五百,五百塊就可以讓法院判刑,而她居然死皮賴臉的問人家要了一幅一千塊的畫,她還以為,那畫頂多就是費了一張畫布和一些顏料,沒想過要值一千塊啊。拿人家的手短,看她以後怎麼辦吧。
“那幅非賣品,曾經有人出價五千,可是堂哥不肯賣。”
秦琴突然又來了一句,讓何處半天回不過神來。
五千?!
開玩笑吧,這年頭,有錢人都這麼花錢嗎?一幅彩色鉛筆畫,值那個價?
秦天祥還說隻開畫廊的話,他會餓死,怎麼可能餓死,簡直是一本千利啊。
一千兩千在有錢人的眼裏,還真算不上什麼,可是在她何處看來,簡直是太奢侈了,為了一張畫,值得麼?
“畫的價值有的時候不是看大小的,而是看畫的意境與功底,或者意義,你挑的那幅畫的價格,在我們店裏,隻能是中等價位,我們這裏最高價位的畫是一萬。如果是拿去拍賣的話,還不止那個價。”秦琴一邊往畫布上抹顏色一邊說。
“真是不聽不知道,本市還有那麼多的雅人,竟舍得花那個價來買畫啊。”何處吸了吸鼻子,一萬塊,她得花多知唇舌與功夫去幫人打官司,才能得這個價啊。
“其實買的人也不一定有多雅,隻是為了顯擺罷了。”秦琴和買畫的人接觸多了,了解真正懂得欣賞的人其實並不多。
“可是那個非賣品,真值五千麼?居然有人出五千啊。”這樣的話,她從水天處這裏一共挖走了人家價值六千塊的畫,真想不透當時那“六千塊”掂在自己手裏的時候,她居然還沒怎麼感覺。她想起了老妹將那畫不屑一顧的扔向了床上,幸好沒壞啊,死何方,對五千塊那麼的不尊重。如果她家發生火災的話,她肯定先要將那幅畫給搶救出來,她們家的電腦都沒那貴呢。
“那畫究竟值多少,我也不清楚,隻知道那畫對我堂哥挺重要的,他還有一本畫冊,裏麵有好幾張彩色鉛筆畫,他隻挑了這一張作為非賣品陳列著,不知道那畫中人是誰,他畫冊裏的那女孩全是笑臉。”
“真的不像我嗎?”何處厚臉皮的咧嘴笑。
秦琴白了她一眼,道:“一點也不像。”
幸好不像,何處慢慢收攏笑容,麵帶淺笑的繼續往畫布上塗抹。
在水天處消磨了小半天,何方出來後,就沿街一路逛回去。
她的未完成畫作,留在了水天處,有空她便繼續回去畫,秦琴偶爾會湊過去給她一些指點,現在,那張畫布上,還隻是一張臉的大概輪廓,秦琴不知道是誰,何處也不知道她畫的是誰,可是,隱隱約約的,她好像覺得挺像誰的。
旁邊有人按車喇叭,何處不經意的飛快瞟了一眼,是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知道什麼牌子的,她對車子的品牌,了解的不多,隻覺得看上去挺光亮的,而她基本上隻認識一種車的牌子,那就是奇瑞QQ,因為,超便宜,嗬嗬,要是以後說她有可能買車的話,最可能買的就是那種車了,實惠啊。
她繼續前行,身後的車子又按了兩聲喇叭,何處也沒在意,她走在的是人行道,擋不了那車子的路。
“何處!”
耶?何處回頭。
那輛車子裏的人在向她招手,是趙安飛。
何處呆愣了兩秒,才緩步向他走了去。
趙安飛打開了那一側的車門,示意她上車。
“你的車?”
“嗯。”趙安飛看了看車後鏡,然後發動車子,在後方沒有車輛的時候,他打動方向盤,車身便一個漂亮的大轉身,向另一方向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