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這一整天我都有點渾渾噩噩。
當然本人堅決不承認這種說法,這隻是我纖細敏感的神經,在遇到超出應對範圍之事時的正常表現。
比如說,我不過在手術台上不小心誤踩了噴槍開關,而噴槍嘴也正好對著自己肚子。幸好吐出的火焰隻把手術衣燒出個大洞,沒把我肚皮烤焦了一塊。
但是,趙挺原來隻能算局部多雲的臉色,立刻急轉直下,簡直可用陰雲密布來形容。當然他還是忍住了沒發出火來。不過他的脾性很快給我挑戰到了極限。
噴槍事件後沒多久,在縫合時我一個不慎縫針戳破手套一直紮到了手指。趙挺見了臉色大變,立刻讓護士查病曆。確認這病人沒有攜帶乙肝、愛滋等體液傳播疾病,大家才鬆了口氣。
“你先下去吧。”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正想重新洗手、換副手套繼續上台。
“你傷口洗洗就下去,叫小袁上來繼續做。”趙挺頭都沒抬的冷冷說。
我頓時給羞得整張臉充血,幸好戴著口罩沒人看見。不過即使沒看見,大家也都明白趙挺意思,我的不在狀態已經影響到手術,所以他直接趕我下台。
這是我第一次被趕下手術台,自進安愛以來還從沒遭遇過這麼大的恥辱。一路下手術室,我在心裏將趙挺罵了個狗血淋頭。他還真做得出,居然這麼不留情麵,靠!
憋氣的坐在辦公室喝冷茶,直到劉羽月打內線電話到科室約我去吃午飯。
她質問為什麼不會她短信息,我才想起手機忘在趙挺家還沒拿回來。
等劉羽月坐到我對麵,我突然想起她在等我答複。星期五她和趙挺先後以不同的方式向我告白,結果我光煩惱著趙挺的事,把她的事給忘了個精光,實在罪過罪過。
“你考慮好了嗎?”劉羽月紅著臉問,我驚訝的不得了——她居然也會臉紅!
當然這不是重點。我張口想回答,卻突然想起了趙挺。撇開性別不談,趙挺無論在哪個方麵都比劉羽月適合相處。他雖然太過優秀,可並不會讓別人在他麵前產生自卑感……當然也可能是我比較有自知之明。
我和劉羽月雖說也談得來,但終究沒到和趙挺那般心意相通的程度。但是,也就如此而已了。我確定自己絕不會對男人產生越界的感情,這是無法改變的。
是的,我確定……
從出神狀態中醒過來,我猛然出口:“好啊!”
“恩?你是說……”劉羽月露出隱隱的欣喜神情,但不是很驚訝的那種。也許她早就料定我一定會答應,說不定上周我沒感激涕零的當場答應下來才出乎她意料。
“請當我女朋友好嗎?”
話說出口的一刻我告訴自己,終有一天,我會真心實意喜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