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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手指伸到我眼前晃動,我“啪”的一聲用鋼筆敲了上去。

“哎喲!”張麗鳴呼痛出聲,“你下這麼狠的手幹嘛啊!”

“我還要問你幹嘛呢!無聊。”

“我不是看你笑眯眯的在發花癡,才喊醒你的麼。”張麗鳴甩著手指,掏出封東西扔過來:“喏,收好了,哪怕人不到禮也要到。”

我打開一看怪叫出聲:“天啊!居然連你這種妖怪都嫁出去了!老天真是瞎了眼。”

然後在一片哄笑聲中,我被張麗鳴捶了個半死。

結婚,如今這個名詞離我已千萬裏之遙。看著身邊的同學、朋友一個個都喜結連理,說不羨慕是假的。尤其我從小家庭和睦,要舍棄這種溫暖,真的是件很難過的事。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誰願意將自己放在見不得人的位置?可某些東西哪怕要背負一生,我也是無論如何不願舍棄。

我回頭,看向我一生的依戀,他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三天前我們還是最普通的同事上下級關係,如今卻是生命中的另一半。

現在我們正在駛向遠方的火車上,私奔——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是一起出席一個在外地召開的會議,兩天的行程,間中要外宿一晚。

說起來有意思,當時定下這趟外出,還是在我倆攤牌的前夕。那時我一心想找機會和趙挺相處,見此大好良機,怎舍得放棄?

雖然是大早,車窗外天空已經放亮。對啊,又到了日長夜短的時節了。

昨晚我整理了行李,到趙挺家借了一宿。說起來,當然是為了今早一起走的方便,但心中多少有些隱隱期待。要知道,我們自從互相確認心情之後到現在才三天,最多就接吻的程度。

結果昨晚,我和趙挺都在等對方示意中度過了一晚,最後當然什麼都沒做成。我睡得還算香,可淩晨鬧鍾叫起來後,發現趙挺一臉憔悴得從自己房內步出,顯然是徹夜失眠的結果。這意味著什麼,我心中自然明白,但也不知道是該得意還是該遺憾好。

趙挺靠坐著補眠,一直動來動去無法安靜下來。在我悄悄從外套下將手塞過去和他交握後,他終於帶著微微笑意進入了夢鄉。

交握的指間,溫熱的觸感,流淌著我心弦上發出的清澈之音——這是我愛的人,我愛的人呃……

為了他,拋棄將來可能有的“家庭”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給我的溫暖,就足以抵過整個世界。

因此,不在乎了,真的不在乎了。我合眼細細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