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靠起來點嗎?”趙挺將大枕頭拍拍鬆,往我背後送去。
我艱難的向上挪動了些距離,微微的扯痛,害我忍不住麵部一抽,“嘶——”
“還痛?”他頓時神情緊張,忍不住露出歉疚的表情,“對不起。”
“沒事,”我趕緊換上微笑的表情讓他安心,一邊伸出手:“麻煩扶一把。”
借著他的力,我在盡量不動到傷口的情況下從床上坐靠了起來。
“外用藥上過了,口服的還是要吃兩頓。”趙挺遞過來一杯溫水、兩粒膠囊。
我也沒多看,接過來就和水吞下了。
吃了藥,我靠著枕頭養神。雖然已經躺了一整天,不過到了下午我習慣性的開始瞌睡。
趙挺放了東西回到床邊,也擠了上來,攬著我的腰,讓我躺靠在他胸前。他的下巴蹭在我頸後,微微的摩擦著,兩人氣息交融。
“外麵在下雨。”
聞言我看向窗外,陰陰的天空,無數銀絲筆直的墜下,有雨無風。
這雨很溫柔,或許是因為發生在江南溫柔如許的季節中,一柄油紙傘就能引出段夢牽魂係的情緣。
身後那人的手臂略微收攏,聲音還是那麼觸動我心:“希望有一天能和你一起走在雨中,我們兩個人同撐一把傘,沒什麼風雨能分開我們,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會的。”我淡淡回應,其實心花已朵朵盛開。這輩子我隻需要一把傘,就是握在他手中的那一把。如果身邊的人不是趙挺,我想我會情願當落湯雞。
“趙挺,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好,我記下了,你不許反悔。”
“嗯。”我應承著,依然淡淡的,但笑意已克製不住的越來越大。
是的……永不反悔。
快樂過後,是痛苦的養傷時間。趙挺保證這是因為做得太少不適應,隻要多做做習慣了就好。我的回答是直飛其門麵的一枕頭,他在接下暗器後委屈的抗議我壓製民眾自由言論。
除非我腦子燒壞了,才會聽他的辦法以“多做做”來解決。賴在他家養傷的時間其實也蠻舒服的,有個全天候的全職仆人,而且盡心盡職。
原來周末,我們組上都是我負責去查房,除非有重要的病情才需要趙挺現身,結果現在當然由他這個主任幫我代打。等到了星期一我算是勉強恢複了去上班,不過喝了兩天稀粥的我是渾身無力,幸好沒手術。
結果下班沒人時,趙挺挨挨蹭蹭的來要我一起去他家,當即被我怒得一肘子頂開。
“明天你還要不要我上班?四台手術呢!你找誰來頂我?”
他一皺眉,猶豫了下又說:“我又不一定非要做什麼,就叫你去住一晚麼。”
切,不一定非要做什麼,就是將做了什麼也包括進去了,我上他當才有鬼!
我冷哼一聲:“既然不做什麼了,那你還要我去幹什麼?住宿舍上下班方便多了。”
“你不遲早要搬來一起住的麼,現在可以早點適應起來。”他的臉皮功實在厲害,說起來那個義正詞嚴喲。
我隻能繼續耐心解釋:“這兩天他們晚上打牌來喊人,已經發現我晚上沒回去了。我又沒女朋友,隻能說是去外地找同學。今天要是再被發現夜不歸宿,你說我用什麼借口好?”
“唔……”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某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妥協。我板著麵孔在心底偷偷好笑。其實,我也是在忍耐嗬,等那朝夕相對的幸福來臨的一天。
嘴角剛勾起一絲笑意,突然見趙挺到門口,關了門又轉身過來。不好,這家夥……
果然,“不肯給我抱的話,至少親一下補償補償吧。”
他不由分說摁住我後腦就吻了下來,而我因為驚訝竟然讓他一下子頂開牙齒鑽了進來。
這個混蛋!我一邊承接著他的濕熱吻意,一邊斜眼看向門口,仔細看也看不清門鎖究竟上保險了沒,要是有人推門而入的話……
“你不專心。”他微微鬆開我抗議,“居然睜著眼睛。”
我已經氣喘籲籲說不完整句子:“你、這家夥,要是……唔……”
唉,算了,反正是阻止不了他的熱情,我隻能任他放肆,一邊關注門外是否有響動。突然舌上被他輕輕一咬,這次隻能乖乖閉上了眼睛。
嗯,似乎這樣的荒唐,也不錯呢。
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著幾小時前那個吻,指尖不知不覺撫上了唇。知道這樣很傻,像個思春的毛頭小夥,可就是按捺不住。
從枕頭下翻出手機看了半天,最後我隻是輕輕吻了下那個號碼,然後關機睡覺。
心情的確急躁了起來,想快點和趙挺在一起,這分離的每個夜晚,都是種難熬的折磨。
不要緊,很快很快了。
我最後決定買的是全裝修的現房,交了首期款就能拿房。問題是梁威從我著借的錢,拖了一年還差一半沒還,我別說買家具布置了,等付了首期,銀行卡上大概隻剩幾十塊錢了。想起要催他還錢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