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烏爾法血城,城防廳的昏暗偏房。
“小子,我再問你一遍,你們來這兒幹嘛?”艾倫·維然謝亞叉著手筆直地站立在少年麵前,目光陰冷。
“做生意啊,賣皮草,買秘術材料。”少年坐在木椅上昂著頭,背書般一本正經地說。
“做生意?別狡辯了!你們是夏丹人的探子,你當我不知道?雷鐵部前腳殺入塔祖爾,你等後腳就進了烏爾法城,難道隻是碰巧嗎?”
“真的隻是碰巧,我們隻是單純的生於夏丹的商人罷了,雷鐵部搞得那些事兒我們也是剛知道,之前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
“哦,是麼,小子。”艾倫忽然詭異地笑了一下,轉身從後麵的書桌上拿過一張紙,遞到少年麵前,“看看吧。”
少年定睛看去,頓時臉色劇變。
“你叫紮木花拉,是黒可汗夏丹·克烈的家奴,擔任過可汗禁衛騎兵的百夫長,對吧?”艾倫笑著說,“你以為我為何直到現在都未給你上刑。”
他給紮木花拉看的紙張乃是紮木花拉的同伴的供書,供書上寫著商隊頭領紮木花拉的真實來曆,右下還有一塊紅泥指印。
少年悄悄深吸一口氣,咧嘴笑道:“沒錯,我是夏丹·克烈的家奴,現在為他掌管一支商隊,往來貿易以充軍姿。”
“那你還敢說你和夏丹人對塔祖爾的入侵沒關係麼?”
“確實沒關係,我是黑可汗的家奴,我隻對黒可汗效忠,其他部族的事,我一概不知。如果黒可汗想要塔祖爾的土地,他必然在早先告知我,如今戰事已啟我才知道,必定是雷鐵部納骨斯家族自行其是。”
“你怎麼證明。”
“我……沒法證明,除非你和我去見黒可汗。”
艾倫強忍笑意,但終究沒有忍住,他哈哈大笑起來,擺手大步走出門去。午餐的時間到了,他可沒空晾著賓客和這少年商隊頭領扯皮。
艾倫·維然謝亞離開後,屋內再無他人,衛兵都在門外看守。紮木花拉閉目靜默片刻,忽然扭動手腕,猛地一把利刃從他袖下彈出,瞬間割斷了捆著他雙手的繩索。
紮木花拉無聲地笑笑,他收回袖劍,活動了一番被捆縛良久的手腕,躡手躡腳地朝房間的後窗走去。若不是從在野外被抓開始沃爾納士兵就人多勢眾,讓他不敢動彈,他早就自斷繩索逃跑了。
紮木花拉所站的地方是閣樓的陽台,他偷偷把窗簾拉開一條縫,金光撒到他的發上。窗外陽光明媚,雲彩上光華流轉,樓下是一處美麗的果園,果香浸溢間滿是五彩斑斕的果品,應該是艾倫在城防廳後院養著玩的。
紮木花拉在窗口左顧右盼一番,沒有看到人,隨即翻身跳到陽台上,扒在欄杆上四下張望,依然沒看到人。
“完美!”他暗歎一聲,翻過欄杆輕巧地落在地上,起身拍拍手,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額………”
忽然,他的身後傳來清雅恬淡的女聲,那人用試探的語氣問:“請問您是……這家的仆人嗎?”
“是!”紮木花拉忙轉過身去,謙卑地笑著。
……
落葉飄落,草葉枯黃,林地稀疏,騎兵駕馭著他們強壯的戰馬在野外飛奔。
“人呢?人呢!”瑞卡瓦一邊策動戰馬狂奔,一邊不悅地叫喊。
“不知道!夏丹人的騎兵跑得好快!”阿爾傑大聲喊著答。
今日愛格伯特·森特布洛德自告奮勇率領部下精銳騎兵為全軍先導,偵查前方敵情,奧格塔維婭見狀忙要求和愛格伯特一道去,約西亞允了,她的近衛隊自然隨行。
誰料今日偵察竟真遇了夏丹人,一隊十人左右的夏丹人類騎兵出人意料地從南邊殺入,驅開分散在外圍的葉露紗靈偵察騎兵,一路殺至在響箭警報下結陣防守的葉露紗靈士兵處,愛格伯特和奧格塔維婭就在他們的保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