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對方答話,夏普已離座迎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靠到一臉疑惑的他,棕色短發少年哈裏曼的耳邊悄聲把兩人隱藏身份和剛才發生爭執的事說了,希望他幫助兩人保住秘密。
“哎呀,你們兩個想找樂子何必玩這一手!你們剛才氣跑的那位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若是他知道你們兩個的身份,肯定會謹慎說話,以免惹事,豈會走到現在的地步?唉唉唉,你們的身份我也不是沒和別人說過,在場的人裏便有知道的,隻是沒有聲張,我遮掩也沒用,還是讓我把他追回來,告知真相,他會虛心向你們道歉的,大家重新認識一次彼此,和和氣氣多好。”
“還是不要了,如今我和他隻是主義之爭,要是你把我的真實身份公布出去,他必顏麵掃地,到時候,我與他之間可就真的算是結下梁子了。”
“……哎,行吧,玩些我去找他說明情況,私下裏調解,應該可以吧?”
“無妨。”
夏普和哈裏曼秘議完畢,回了座,哈裏曼也走到早為他留好的位子上坐下,從容自如地笑著和大家開玩笑調解氣氛。在哈裏曼和艾麗卡的努力下,聚會的氣氛好歹是重回融洽,不過夏普和瑞卡瓦也沒了加入他們話題的興致,隻怕又陷入尷尬,隻偶爾和哈裏曼、艾麗卡兩人說說話。
時間過得很快,在臨近散場,夏普和瑞卡瓦已提前起身,準備向大家告別離開時,艾莉卡忽然鄭重地叫過兩人的假名,說:“拿破侖先生,古斯塔夫先生,請問你們何時返回駐地啊?”
“還有一段時間吧……”夏普有些泄氣地說,皇女一直很忙,也不知何時才會召見他。
“我和他一塊兒走。”瑞卡瓦如是說。
“一周之內,你們應該還是在聖但丁堡的吧?”艾麗卡欣喜地追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閃爍著期待的光。
“在,怎麼了?”夏普問。
“嗯……是這樣的,五天後是我的訂婚舞會,我想邀請你們來玩。前兩年巴茲特又是馬虜又是反王的,戰火連天,我很感謝你們這些在前線奮戰,保衛家國,維護和平的將士,今日既然有幸結識,我一定要盡盡心,至少讓你們短暫的在聖但丁堡休憩的日子過得開心點。所以,請接受我的邀請吧!”
話音落時,夏普竟然驚訝得愣住了,他隻是深深地用微微張開的口吸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沉默良久,他才擠出一絲複雜的笑,說:“……真是善良的姑娘啊,謝謝你的邀請,我一定會去的。”
“我……也是。”瑞卡瓦跟著說,不知為何,剛才的一瞬間,奧格塔維婭的樣子竟是莫名其妙和他不遠處艾麗卡的形象重合了起來,使得他也半晌說不出話。
隨後,二人向眾人辭別,臨走時哈裏曼向艾麗卡大包大攬地接下來送請柬的任務。
“世間總是俗人占多數。”最後,哈裏曼湊到夏普耳邊說了句,接著笑著揮手作別,夏普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離開了。
夏普和瑞卡瓦騎馬夜行,馬蹄聲噠噠之中,唯有風聲和遠方的熱鬧街市裏嘈雜的笑語,至於兩人的話,卻是一句都沒。這種時候,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直到兩人回到了館外,瑞卡瓦才問了夏普一句:“我們……是為了維護帝國的和平才戰鬥的麼?”
“不,與其說我們是為了帝國的和平戰鬥,還不如說是帝國本身的不和平使得我們不必破壞帝國的和平。可悲麼?”
“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