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靈斯,議會門前,瑞卡瓦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感受著久違的燦爛陽光,情不自禁地對著天空擺出一個幸福的笑臉。
“終於活過來了啊……”他輕聲自語。
“嗨!同男爵!好久不見啊!”隻覺肩膀給人拍了一下,緊接著瑞卡瓦便聽到了克利夫蘭·懷特熱情的笑聲,隨即轉過身去,一看果然是他,如今的克利夫蘭一身紳士裝扮,眉宇間的騎士英氣不改,容光煥發。
“克利夫蘭,你不是在因斯帕克麼,怎麼也來了?”瑞卡瓦笑問。
“當時為了在議會上投票了,總統領也給我放了假。對了,聽說你之前病倒了,怎麼回事?”
“額,哈哈,沒什麼,別提了。”瑞卡瓦的笑容變得有點尷尬。
“是嘛,沒事,康複了就好。”
說話間,議會前的廣場上又走過了幾個舊識,看到了克利夫蘭和瑞卡瓦,他們也都主動上來招呼,不一會兒,兩人旁已聚了一圈人。
“嘿嘿,話說回來,今天議會上可是要商討是否通過一個重要法令,你們可想好要投哪張票了麼?”瑞卡瓦忽然意味深長地笑問。
“哈哈,當然,要不我辛辛苦苦跑到這作甚。”克利夫蘭用一個同樣狡黠的笑容回應。
“咦,我隻知總統領希望我們出席今天的議會,至於到底是何法令,需要投哪張票,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嘛……。”人群中,一個行伍氣息濃烈的年輕議員一邊思考一邊說,不過很快,他的臉上也換出了一副和前兩人一樣的笑來,“總統領讓我投哪張,我便投哪張!哈哈!”
聽到這,眾人皆哄笑了起來。
五個小時後,天色已暗,議員們稀稀落落地離開了,他們有的誌得意滿,呼朋引伴同去赴宴,有的垂頭喪氣,無言走去,隻有烏鴉還在廣場的大樹上聒噪地叫喚。
出人意料地,民間集會限製法案未能通過。
……
殘陽如血,晚霞層疊綿延,猶如胭脂攏出的溝壑,烏鴉盤旋天際,黃土丘陵之上,屍骸累累,折矛短劍遍地,荒草之上血珠滿綴,滴瀝而下。疲憊的夏丹士兵行走其間,打掃戰場,遠方,人馬武士和呼蠻騎兵們握弓抓箭圍成一圈,警惕地監視著中間或坐或臥的俘虜們。
顯然,一場慘烈血腥的廝殺,才落幕不久。
“真強啊……”夏丹汗國大旗之下,零落的具甲騎衛之中,紮木花拉端坐馬上,凝重望著遠方的殺戮場,心有餘悸地低聲歎息。
盟友倒戈,伏兵四出,敵我兵力對比超過三比一,在如此劣勢之下,不死軍居然都未在短時間內潰敗,相反,他們堅持結陣抵抗,與由紮木花拉統帥的夏丹汗國軍和血族地主私軍組成的聯軍廝殺了大半個下午,一度把紮木花拉的盟友擊潰,將戰線反推至紮木花拉的衛隊前,最嚇人的是他們陣中還飛出了一支投槍把紮木花拉身邊的提蘇汗紮死了,紮木花拉在短暫的震恐後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可惜,他們終究因為寡不敵眾,在夏丹人如潮的騎兵衝擊下戰敗了。盡管如此,夏丹人的傷亡還是慘重到紮木花拉不敢相信的地步。
“他們都是惡魔嗎……無論戰術還是戰略,哪個都不像要命的樣子……他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隻為了戰鬥?隻為了殺戮?隻為了和汗國作對?他們到底圖什麼啊?”紮木花拉百思不得其解,偏執地自問著,“難道鷹嶺的夏普……是魔王嗎?所以他的手下才會像惡魔一樣戰鬥?他活著……便是為了降下混亂與毀滅嗎?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純粹的生命意義便是作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