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這是路黎對旅館的統一想法。
他從未喜歡過任何一家,因為輕微潔癖的原因。
當天晚上公司的調度員安排了飯店,但是卻摳得很,而且還是雙人間。
不過還好不是一張床,何致這樣想著,看著路黎在靠窗的單人床上鋪上自帶的床單和薄被後正津津有味地盯著電視機的樣子,拿好了自己的洗漱用具,先去洗澡了。
路黎睜開眼睛時,幾乎是嚇了一大跳,因為他看到一個白白淨淨貌似MB的生物睜著大眼睛在叫他“先生”“先生”,於是睡得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因為潔癖的原因,他始終沒敢看一眼這類人。
迅速的鎮定下來,路黎坐起身子,幹咳幾聲,說:“你是?”
麵前這個用紅色圈綁著劉海的青少年一臉疑惑的樣子:“啊?機長先生,我是何致啊。”
“……”路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那就好……
“您可以去洗澡了。”何致坐回自己床邊。
“恩恩是啊是啊~”
路黎翻身下床,一邊小唾棄了一下自己居然看著電視睡著了,一邊拿著東西去洗澡。
等到他出來,何致已經睡著了,麵向牆壁的方向而不是自己的床,幾乎是縮在一起的睡姿,被子也過了腰線,想著這家夥睡相真差啊。路黎輕輕走過去幫他蓋好被子,調高了空調溫度,驚訝的發現這個副手綁著小朝天揪還真是挺像青少年的。自嘲的笑笑,趴在床上的路黎很快地進入了恬然無欲的夢鄉。
叫早的電話六點半準時響起,可其實六點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穿戴整齊,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於是何致隻好無聊的看著電視裏麵播的海綿寶寶,因為遙控器在機長先生的手裏……
何致開始懷疑機長先生的心理年齡了。
看這種東西也能笑出來啊……
想著想著,何致自己也笑了。
吃完早餐後,差不多九點左右調度員電話給何致說要他們十點半到機場,打車什麼的別忘記開票,這些何致都完好的告訴了他的上司,一字不落。
等到終於回到家所在的城市,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之後了。
分手的時候,互相留了電話。說來也巧,兩人前六位的號碼是完全一樣的。
打車堵了一會兒終於到家之後,何致抄起電熱水壺燒了水衝杯麵犒勞自己,呼嚕呼嚕的吃完之後,簡單漱了漱口,就趴在床上睡得死死的。
路黎卻不同,他到家的時候,莊蓓琳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楞了一下,路黎才緩緩說道:“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那個漂亮的女人淺笑著說,“這次伯母讓我過來,是談談我倆的婚事。”
莊蓓琳伸手接過路黎的大衣和包包,也沒有磨蹭什麼,直接說明來意。
於是路黎平靜的神情裏不由自主地透出冷漠,全然不顧莊蓓琳是否跟得上自己的步幅,像要甩脫什麼一樣朝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