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立中和戴群山的注視下,小白的臉幾乎埋到電腦屏幕裏麵,並且漲成了蘋果色。他在鍵盤上“啪啦啪啦”打字,指節飛快,電腦男聲的說話語速幾乎等同於普通人說話。
“我知道你們不信任我,所以我才找別人代替,我這張臉就不具有說服力。其實我今年已經27歲,我12歲被天才少年班選拔去特殊培訓,20歲修到了博士學位。我這麼說不是在吹牛,因為我修到的是一個很垃圾的學位,被博士論文逼瘋了,結果得了失語症,連工作都找不到。後來我們那些天才少年班的同學大多數默默無聞,我也是個沒出息的廢材,還落下了病根子。是邊遠給我介紹了監聽這份工作,他說讓我來幫你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我沒那個本事。”
楊立中和戴群山對視一眼,臉上統一地露出鄙視的神色。
“你不早說?”楊立中埋怨。
“浪費我們時間!”戴群山瞪他。
小白的臉埋得更低,“但是我有個主意,或許可以緩解消防員的症狀。”
“說!”戴群山言簡意賅。
“我有個小發明,就是在你體內植入一個芯片,帶電極的,然後在楊二牙齒上裝感應器。你要是發狂的話,楊二隻要有節奏地敲打牙齒,你就會被電擊昏迷。你們看怎麼樣?”小白說完,從電腦後麵探出頭來,一臉邀功請賞的欣喜得瑟。
楊立中和戴群山再次對視一眼,臉上統一地露出無奈的申請。
戴群山站起身走到小白跟前,扣住他的腦袋,做了個擰的手勢,嘴裏給配了個音:“喀!”
小白疼得裂開嘴,嘴裏“嘶嘶”地吸著涼氣,一臉驚恐。
“喀!——請問是多長時間?”
“&*。”小白道,雖然聽不明白,配合他臉上頹喪的表情,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幹我們這一行,不是說誰高手誰低手,也沒有電影裏那麼多花哨的動作。就是——喀!明白了?所以你覺得楊二有時間砸吧他的牙齒嗎?”
小白愁眉苦臉,隨即舉手,開始“劈裏啪啦”打字,“你們XXOO的時候,你會□□到神誌不清的地步嗎?”
大約知道這話問得露骨了,於是小白把臉埋在電腦屏幕裏,眼睛都閉起來了,就怕戴群山把他提小貓一樣地提起來揍。
楊立中這個時候扭頭去看窗外。
戴群山臉皮厚,望天,隨即點頭,“有過,我差點把他弄死了。”
“@&%*……”小白一臉扭曲,純粹是驚歎了,當然是暗暗地驚歎。
楊立中站起來,“算了,回去吧,我們再想辦法,我看他很不靠譜,就是邊遠忽悠我們的。”
“等等,我還有一個辦法!”小白敲下一行字,激動地站了起來。
“什麼?”戴群山決定最後相信他一次。
“你們試一試柏拉圖吧。”
文件夾,筆,水杯……劈裏啪啦一起朝他砸了過去。
“&*!&*!&*!”小白舉起雙手投降,“求求你們,不要去跟邊遠告狀。他最近煩心的事夠多了,你們就讓他省省心吧。”
戴群山捏捏下巴上的短胡茬,“看不出來,你小子是邊遠的崇拜者?”
“這事真不能怪邊遠,你看吧,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得了絕症,是怎麼都治不好的。你基本屬於這個類型。”
小白打完這行字,戴群山就揚起拳頭又想揍他,沒辦法,這個小娘泡看著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樣。
楊立中已經不想囉嗦下去,他走到門口,拉開門把手,突然之間,腦子裏電光石花一般,打了個霹靂。
他回頭看著戴群山,再看看小白。
戴群山本來也要跟著他出門,“怎麼了?你的樣子好像很驚恐。”
楊立中把戴群山拖過來,推出門外,“我和他單獨談一談,你等我一下。”
“呯”一聲,門關上,戴群山摸了摸鼻子,“幹什麼?”
楊立中走回來,坐到小白跟前,“你有沒有發現剛剛哪裏不對勁。”
小白揉著自己的脖子,他剛剛險些被戴群山“哢”了,氣呼呼地在鍵盤上敲打,“不對勁,他當然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