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又倒滿酒、和沈牧碰了下杯,笑道:“怎麼,你羨慕啊?你也去啊!”
沈牧搖頭笑道:“跟你說個事兒,對我影響很深。咱們小的時候,胡同口那家的鑫姐,你還有印象吧。她去省城上了大學,假期回來跟我說,小牧啊,我以前沒感覺,去省城上了大學,就感覺咱們奎城市就是一個大屯子,切,奎城市也能叫做城市?”
沈牧頓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可能是小學三年級吧。當時印象就特別深。後來這這句話,這大屯子三個字,我又聽好多人說過。”
王昊笑道:“還能不能好好喝酒,你說你感慨個什麼勁啊,你啊,這麼說有什麼勁,你行你也去大城市啊!”
沈牧笑著反問道:“你是區長的大公子,你有什麼不行的,你怎麼不去?”
王昊笑道:“那是因為,我爸行,我不行”。
沈牧笑罵道:“滾犢子,你行不行的我還不知道麼?”
王昊臉都綠了,道:“木頭,我跟你說,發小歸發小,你要跟我搞基,咱倆就掰!”
沈牧一愣,然後兩人開始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聲越大。
王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行了,別感慨了,喝吧!”
沈牧收斂笑容,正色道:“就是這麼一個城市,我在這裏生活,我在這裏長大”。
“在這裏,曾經有人牽著我的手,去馬路的對麵的小賣部買5分錢一塊兒的‘小淘氣’硬糖,然後,我被糖卡了嗓子,咳了好久才咳了出來”。
“在這裏,曾經有人給我抓了一隻蜻蜓,後來我把蜻蜓的翅膀撕了,我的屁股也被打紅了”。
“在這裏,曾經有一個漂亮的女老師,她踩著老式的腳踏琴,教我唱歌”。
“在這裏,曾經有人每天騎著自行車,在我家樓下等我,之後我們一起上學”。
“在這裏,曾經有一個漂亮的女孩,我隻敢偷偷的看著她,不敢跟她說一句話”。
“在這裏,我哭過,我笑過,在胡同裏,在操場上,瘋跑過”。
沈牧頓道:“之後,有好多人說,這裏,奎城,是個大屯子,這裏偏僻,這裏貧窮,這裏落後,在這裏賺不到錢,在這裏沒有發展”。
“這裏,讓我魂牽夢繞,這裏,讓人棄之如履!”
“這裏,就他~媽~的叫做故鄉!”
王昊沉默。
沈牧道:“曾經,我隻能笨笨的為了這個他~媽~的故鄉,做一些簡簡單單的事情,我在這裏訓練,我在這裏下轄區,我在這裏抓蟊賊。”
“現在,我似乎抓到了一絲機會,我希望,我能夠為了這個他~媽~的故鄉做更多的事情!”
“我希望,以後沒有人說,咱們奎城市是個大屯子!我希望,以後沒有人說,咱們奎城市偏僻!我希望,以後沒有人說,咱們奎城市落後!我希望,以後沒有人說,咱們奎城市賺不到錢沒有發展!”
“隻因為,那些去發達城市的人如此說奎城,那些去外國的人,也是這麼說我們的國家的!”
“今日,我為之魂牽夢繞,你鄙之棄之如履!他日,我會讓你們眼裏的國家,變成世界的時尚!”
“我隻想說一句,幹杯,去!他!媽!的!故鄉!”
王昊被感染的流著淚,二人一起舉杯道:“幹杯,去!他!媽!的!故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