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的含淚質問讓艾天佑語塞,他慚愧的低下頭,“我……丫頭,原諒我,原諒我這一次,我一定對你和丹兒好,好不好?現在,我們不是團圓了嗎,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我把最好的都給你,給丹兒---”
丹丹忽然從葉氏的懷裏爬起來,“把那個女人休了,把她們母女趕出家門,我娘就考慮原諒你!”
“你---”艾天佑沒想到丹丹忽然醒了如此說,麵色極為尷尬,“丹兒,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小時候吃了很多苦,可是,梅兒是你妹妹,是你的親妹妹!”
丹丹冷笑,“我娘隻生了我一個,我沒有親妹妹!賈氏欺瞞事實,恬不知恥,生生插進你和我娘之間,這種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女人,她舉止輕浮,心思卑劣,品行汙穢,看她和齊總管擠眉弄眼的那樣,指不定給你戴了多少頂綠帽子,這樣的女人,你不將她趕出家門,休想我娘原諒你!”
“你,你這個孽障!”艾天佑猛然看向葉氏,“這話是你教的吧?”
葉氏猛的抹去眼淚,“是我教的又怎樣?!我就是這個意思,我看她就是個蕩婦、賤人,我就是不想看到她們,一看到她們我就割心挖肺,我就憋屈的喘不過氣來,我就恨不得撕了那賤人的臉!”
“葉丫頭,聽聽你現在說的話,還能讓人入耳嗎?這是一個四品誥命,堂堂嫡妻主母能出口的話嗎?我好話說盡,賈氏也變成了妾,對你俯首貼耳,梅兒也成了庶女,對丹兒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你為什麼就容不下她們?把她們趕出去,你是想看她們流落街頭活活餓死嗎?你,你現在怎麼變的如此刻薄、惡毒?”
見過混賬的,沒見過這麼混賬的,被那女人迷惑、算計了那麼些年,竟然還如此的維護她,捧著魚目當珍珠,香臭不分的貨色,活該戴綠帽子,丹丹怒目一指,“艾天佑,你可真讓我娘寒心,收起你的假惺惺,不將那對母女趕出家門,就不要再恬不知恥的請求我娘原諒你,你一心想戴綠帽子,沒人攔著你,可是你別來這裏惡心我娘!”
艾天佑氣的額頭暴筋,險些昏死過去,“你個小混賬,你敢指名道姓的罵你爹,我打死你個混賬!”
“滾,滾出去!”葉氏氣的唇角發白,說話都斷句了,“我寧願我男……人死了,也不會原諒你!滾!”
葉氏砸了一地的瓷器,依然渾身顫抖,“娘!”丹丹抱住葉氏哽咽,“不氣,咱不氣,為了這種人生氣,不值!”
葉氏大哭,“小丹,娘該怎麼辦,娘該怎麼辦啊?”
丹丹緊緊的抱住葉氏,不停的安撫,為什麼每次都回落到爭吵的原點?這樣一見麵就爭吵,損害不了賈氏分毫,受傷的隻會是娘。
“娘,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娘?”葉氏在丹丹懷裏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嘴唇青紫,額頭滿是汗珠,丹丹不由驚急大叫,“許媽媽,快,快去請大夫!”
大夫飛快的趕來,細細問詢了一番,又再三診脈,最後搖頭。
丹丹嚇了一跳,手腳冰涼,“大夫,我娘怎麼了?是什麼病?”
老大夫擼著山羊胡,慢悠悠道:“太太沒病,是氣火攻心,鬱結於胸,待老夫開個疏肝理氣的方子,飲下幾帖便好,隻是要太太保持心情舒暢才行,湯藥不過是個輔助,關鍵還得太太自己心胸開闊!”
丹丹翻個白眼,呼哧大喘幾口氣,這個老頭,沒病你搖什麼頭,嚇的她一身冷汗!
“娘,你好些了嗎?”扶著葉氏喂了藥,丹丹想了想輕語道:“娘,咱先不跟爹吵了好不好?爹現在被那對狐狸精迷惑了,他是當局者迷,自然我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那我們索性不說了,我們忍一忍,等一等,狐狸的尾巴終有露出來的時候,女兒向你保證,絕不會讓她們好過了去!女兒一定幫娘什麼都搶回來,娘的東西,她們一樣也別想得了去!娘隻管照顧好自己,其它的女兒去做!”
雖然大夫說葉氏沒有大礙,可是娘剛才的情況真是嚇壞了她,娘的心口老是疼,疼起來麵色蒼白,渾身發抖,實在讓她心疼,除了緊緊的抱住娘,她根本無能為力,現在,什麼也沒有娘的身子重要。
“小丹,娘心疼,娘一想他們那些事就心疼的受不住,腦子跟要炸開了似的,可是,他,竟然還維護那對狐狸精,娘恨啊,娘這裏疼啊!”葉氏緊緊的捂住心口。
丹丹摟住葉氏咬牙,賈氏,我絕不會放過你!
“娘,不想了,不想了,那對肮髒的人,不配惹娘生氣!咱不生氣!”
見葉氏稍稍平複,丹丹試探的看向她,“娘,要不,咱出府去吧?女兒租個小院子,我們出去單過?”隻有不看到艾天佑和賈氏,葉氏才不會受到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