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還急什麼,停下,累死本姑娘了!”丹丹再不願多走一步,倚著橋廊喘氣,剛才跑的真是太急了,因感覺到林中有異物,嚇的她撒丫子狂奔!
還沒緩過勁來,江夜蓉忽然跑來,不由分說拉了她往前奔去,“你去哪裏了,急死我了!快走,那邊好戲都要開鑼了!”
可是丹丹掙脫她,住了腳一步不想再跑。
“你幹什麼去了?”江夜蓉瞪她,看著她鼻尖的汗珠,鬢發上竟然還斜插了一片楓葉,不由疑惑道:“你剛才去了楓林?”
“嗯!”還差點嚇死在那裏,早知道那地兒那麼陰森,她才不去。
“那你有沒有遇到什麼人?”江夜蓉忽然問道。
“人?你是說那裏有人?”丹丹瞪大了眼。
“沒有嗎?”江夜蓉嘀咕,連祥明明說哥哥去了楓林,難道是沒有遇到?
不是鬼,是人?丹丹翻了白眼,心中一氣,待要問明江夜蓉,江夜蓉卻已經喊了轎子,不由分說拉了她上轎,“快,快,快,就差你了!”
被江夜蓉硬拽著到了馬球場,眾小姐卻是沒有一人注意到她們二人,大家的視線悉數聚集在馬球場內一個個瀟灑俊傑的身影上,哪有功夫理她們,就連艾冬梅也看的異常專注。
兩隊人馬,一紅一藍,均是統一華麗騎士裝,頭戴鑲寶金盔,策馬而奔,縱、躍、搶、攔、截、擲,在場外柔媚嬌豔的女子們的陪襯下,更顯得場內男子裘馬輕狂,意氣軒昂!
藍隊忽然進了一球,有幾個女子激動的臉色潮紅,猛烈的揮舞著手中的帕子,雖不能大聲呐喊,眼中的欽慕卻是再明顯不過,哪裏還有半分之前的矜貴淑嫻之態?
美人觀臨助威,猶如向場中拋灑了興奮劑,場內的公子們愈發放縱,那進球的男子倒是冷沉,勒馬不動,其餘藍裝之人卻是猛的將他扯下馬,架起來拋舉過頭,引得圍觀之女終是忍不住,有幾人驚呼出聲。
豪華的跑馬場,華貴嬌豔的女子,鮮衣怒馬、容姿翩翩的少年郎……
女子嬌柔華美,顧盼流轉,男子意氣風華,英姿勃發,丹丹驀然想到曹植的那篇《名都篇》: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寶劍直千金,被服麗且鮮。鬥雞東郊道,走馬長楸間……連翩擊踘壤,巧捷惟萬端。白日西南馳,光景不可攀……
真真是百讀不如一觀!
江夜蓉細細看了場中一個百無聊賴憊懶至極就差在馬背上打瞌睡的紅色身影,安心之餘又氣的挑眉瞪眼,拉了丹丹道:“人齊了,我們兩個支持紅隊!”
丹丹回了神,“有什麼彩頭?”她素來是個財迷的,公子貴女豪賭,紅利應該不菲。
江夜蓉翻個白眼,“自是有,彩頭一會兒再說!”
丹丹看了看場中的士氣,“藍隊強勢些!”明顯的藍隊士氣足,占了上風。
江夜蓉氣的瞪她,“你要支持藍隊?”
一旁的沐冰蘭卻是忽然應道:“既然如此,我們支持紅隊!”
原本正在為藍隊喝彩激動的幾個小姐忽然不解的望向她們的郡主大人,冷君玥詫異道:“表姐,這怎麼能行?”
冷君玥的母親侯夫人沐氏是沐冰蘭的親姑母,兩人也是正兒八經的表親,細較真的話,沐冰蘭與她比江夜蓉還要親幾分,自是喊沐冰蘭一聲表姐。
沐冰蘭卻是徑自取了手腕的一串玉珠置於桌上的紅色一方,珠子顆顆盈翠光潤,顯見的價值不菲!
郡主挑了頭,自不乏跟隨者,許多小姐立刻取了身上的物件,壓於紅方,還有幾個望了望場中的藍隊,猶豫不決。
冷君玥狠狠的瞪了丹丹一眼,冷哼一聲將一支紅寶石珠釵壓於紅方。
頃刻,紅方壓滿了各式珠釵、玉佩、珠串、手鐲、項圈……皆是眾女的貼身飾物,個個樣式精美,精巧不俗!
丹丹心中詫異,微微皺眉,悄聲問江夜蓉,“這是何意?怎麼跟賭局似的?”不過是個支持,從勝者那方得個彩頭,怎麼反倒搞得要拚了血本大賭一場似的?竟然壓的還是貼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