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看著馬婆子和麻婆子驚恐又滿含祈求希望的眼神,慢聲輕語道:“都說出來,不管曾經做了什麼惡事,都可以被饒恕!”
看著這樣的女兒,葉氏心中說不出的驚愕古怪。
清水正好回來上前輕聲回話,丹丹點頭,哼笑了一聲,冷了臉色對清水道:“帶下去,分開問,不說把牙都敲下來!”
葉氏不解也不讚同的看向丹丹,“小丹,你快回去,這事你別沾!”賈氏已經喪心病狂,什麼事都要推脫到她們娘倆身上,這事,不該女兒管,她也不想過問,隻想丟給艾天佑。
丹丹搖頭,“娘,這事關子嗣,是咱艾家的大事,不論誰,絕不姑息,她們拿著月錢不盡心當差,一個兩個的盡做些醃臢事,不殺一儆百,以後還會有人犯事!娘,你白天還喊暈,回去歇著,有爹在這裏,女兒不會有事也不會亂來,奶奶讓我問府上的大事,正好女兒試試牛刀!”
這是什麼話,葉氏氣的瞪眼,見女兒不聽她的,隻好看向艾天佑。
艾天佑卻是神色複雜的看向葉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怒氣過後隻覺心中悲涼。
葉氏被艾天佑質疑的複雜目光刺的心中一痛,說不出的憤怒失望,她的確憎惡賈氏這個孩子,也心存了算計,可這次真不是她出手,還沒等到她出手,是賈氏罪有應得遭了報應,這個男人憑什麼這般懷疑她,難道之前她做的還不夠寬容大度?賈氏將養的好,艾天佑給她兩句好話哄著她,給賈氏爭取更多的福利,什麼事都緊著那女人開口,如今,那女人一出了事,他便第一個懷疑她!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般對待她,傷她的心?葉氏紅了眼圈恨恨的瞪著艾天佑,夫妻做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念想,還有什麼意思?
丹丹輕輕的抱住氣的發顫的葉氏,“娘,別傷心,也別難過,不值得,吉祥,將太太送回去好生歇著!”
丹丹也不與艾天佑商量,直接將人帶到前院,隻讓艾天佑當個陪審看客。
艾天佑一身死灰絕望,一直沉默不語,由著丹丹發號施令。
大半夜的,艾府無一人入睡,個個膽顫心驚,生怕有事落到自己頭上。
清水在廳裏放了五盞燈,燈火通明,屋裏沒有一處死角,將每個人的神色一覽無餘。
艾冬梅、賴婆子、馬婆子、麻婆子、小芸都被押了來,隻是艾冬梅還有個位子可坐,她慘白了臉色可憐兮兮又委屈的看著艾天佑,見這個爹隻當她不存在,又恨恨的絞著手指詛咒丹丹。
丹丹想了想讓人將賈姨娘抬了過來,掀起簾子讓她在裏間躺著,卻是將廳裏的事聽個清楚明白。
葉氏氣憤難耐,回去哭了一通,丹丹怕她心裏窩出事,又讓許婆子扶了葉氏過來。
“人都到齊了,我說個故事!”丹丹看了眾人一眼,直接開口,“我不停任何人不要打斷我,否則,後果自負!從前有個大將軍有一個正室又弄了一個妾室,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可沒有男嗣是他一直壓在心頭的憾事,幸好多年不再孕的妾室有喜了,大將軍欣喜若狂……”
“混賬,住口!”艾天佑陡然暴跳起來,這個混賬女兒分明是在編排他,好歹那是她的兄弟,她不難過也就罷了,還有心情編排他,這個落井下石的混賬東西!
丹丹冷笑看他,“你到底想不想揪出凶手為你的兒子你的姨娘報仇?”
賈氏恨恨的看著丹丹,她認準了是丹丹害她的兒子,恨不得撲上來咬死丹丹,一聽丹丹說兒子,立刻心中絞痛,兒子啊兒子,就這樣沒有了,她一生再也沒有指望了,不由的又哭嚎了起來。
一個怒瞪了他一臉嘲諷,一個哭嚎的讓他抓狂,艾天佑甩袖就要往外走,丹丹揚聲道:“許媽媽,堵上她的嘴!那妾室因為自己有了身孕又不想大將軍去太太房裏,怕太太有了身孕阻了她的路,就忍著妒恨將身邊的丫鬟給大將軍收了通房,卻在第二天逼著那丫鬟喝下了避子湯!可是沒想到那丫鬟卻是個有心計的,就是喝下了避子湯還是有了身孕……”
艾天佑踏出去的腳猛然頓住,不能置信的回身看向丹丹,眼中竟然有驚喜一閃而過,看的丹丹那個惡心,子嗣兒子當真就那麼重要?不管是哪個女人,隻要給他生個帶把的,就了了他天大的心願,難道女兒就不是人,就不是他的孩子?
艾天佑終究抵不過子嗣的誘惑,又重新坐了回來,尷尬的看了眼葉氏,“金桔在哪裏?”他這會倒一下子想到了金桔。
葉氏心中絞痛,強忍了淚水,對這個男人徹底的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