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感謝琴素、淙淙媽、eva3723(2張呐)、藝園獨秀親的小粉。)
丹丹一直盯著那包藥凝神。
在心中想了一千萬個可能和理由,又一一的否定後,她心慌焦躁的甩了頭,視線從藥包上收回,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發漲的腦袋,思考一下午的結果便是對自己深深的失望和自嘲,還要自以為是、妄自尊大嗎?冷家深入骨髓的算計還不能讓她清醒和警戒、學乖嗎?
她憑什麼?她何德何能讓那人如此?
在這個滿是赤裸裸壓榨、利用、陰謀的君權階級社會裏,她若還抱有最初的純真想法,她真該再冤死一次!
那樣一個真心實意、不求回報,隻是因為她是她而對她好的人,或許有那麼億萬分之一的概率存在,她卻沒有那般的福運得之。
她從來不是一個有福的人,上輩子父母早逝,雖然留下了衣食無憂的遺產,可是從小就寄人籬下的生活,讓她懂事起就學會了察言觀色,用外表的倔強和堅強來掩飾她內心的創傷和脆弱,她所求的很簡單,隻想要一分平淡樸實的,能夠讓她牢牢掌握和守護住的幸福,可是,她識人不清……
丹丹猛的甩了頭,揮去心中所想,前世因冷君奕的存在讓她漸漸的淡忘,也是因為他的沉默晦澀和不純粹讓她再次深深的記起。
他們的關係該何去何從,又會何去何從?
“清水?”一抬頭才發現室內不知何時掌了燈,天竟然黑了。
清慧急忙進來,小心回道:“小姐,清水姐去安排人迎清福去了,婢子伺候小姐洗漱用膳吧?”
清福還沒回來?丹丹吃了一驚,“先備轎子,我去看看太太。”然後,主要去看艾天佑,她要問清楚一些事情。
清慧麵露難色,“清水姐交代小姐眼下三五日是不能出屋的,不能見風,不能受寒,吉祥剛才已經來過,說太太一切安好,老爺的情況也平穩了,讓小姐安心吃藥,不必掛心。”
葉氏畢竟心思淺,考慮不深,隻知道凝香一走,這個家又清淨了,心緒頓時開散、舒暢了許多,哪裏會想到它背後的陰謀和副作用。
“準備轎子,將水捂子換一下,大氅、手爐、腳爐備好,我馬上去老爺院裏……”丹丹不為所動,堅持要去問艾天佑,方林還沒回來,這事有極大的變數,這一次,皇後分明是為的爭取艾天佑,若是艾天佑的反應和態度不能讓皇後滿意,下一次就不是方林代為抗過了,想栽贓艾天佑,她多的是手段。
這事的確情急,府上其它人不明情勢,她們院裏幾個是知道的,老爺那般重的傷是沒法過來的,清慧沒有辦法隻得應了,布置好了,將丹丹捂的嚴實了,又吩咐轎子抬到棉簾外,快速的扶了丹丹入轎子,倒也沒嗆了風。
入了艾天佑的院子,許管家正恭恭敬敬的送一位客人,很清矍儒雅的一位中年男子,身形消瘦,卻是有一雙睿智內斂的雙目,滿身文士氣息,是艾天佑的一位軍中至交兼幕僚崔謹嚴,兩人相交多年,私交甚厚,互為知己。
艾天佑似乎與那人說了很久,麵上浮現幾分疲憊和複雜,因背上有傷,他是趴著的,看向丹丹的時候,少了以往的英武威嚴,顯得無奈又狼狽,還有幾分不忍和心虛,眼中血絲未減,反而更甚,可見他的心裏並不安穩踏實。
丹丹不覺有它直接抱著手爐在他床頭坐下,艾天佑卻是甚感尷尬,這番窩囊、頹廢的模樣,讓他覺得身為父親在女兒麵前顏麵盡失,不由關切中又帶了幾分僵硬道:“不在房裏呆著,又過來作甚?為父已經沒有大礙了,你回去安心將養!”
這是以為擔心他的身子,來盡孝,丹丹動了動唇角,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這番日子的相處,她對艾天佑的感情很複雜,有著骨肉血親,卻不是真正的父親,從沒在心底接受他,卻偶爾承受著他的父愛和庇護。
可是,讓她敞開心扉深情的喊一聲爹,純粹的孺慕之情,她還做不到。
丹丹垂了眼問道:“真的是冷家和太子妃做的嗎?”
昨夜,她就幾番懷疑,融貴妃和皇後不會自打耳光,雖然皇後眼下有心拉攏艾天佑,也是因為在不利的情況下采取的一種釜底抽薪,反其道而行之、將計就計的無奈之舉。
最有動機的就是太子妃,既可以因為凝香是融貴妃的人,挑撥了融貴妃和皇後的關係,破了兩人聯手的局勢,又掀出了皇後賜人的目的和陰謀,激起皇上對皇後的反感與厭惡。她也不擔心皇後懷疑她,一來,她做的幹淨利落,二來,艾天佑剛觸怒了炎親王,艾天佑的身後又是太子和冷家,出了針對皇後的事,大家會第一個懷疑太子和冷家,這個時候避嫌還來不及,怎會惹禍上身,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