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憐的,隻要與那女人對上,這家夥所有的睿智、凶狠和絕情全都沒了攻擊性,天龍變成了地蟲,癡情種一隻,做的一樁樁事離譜到讓人驚呆了眼珠子。
瞅瞅他這死相,簡直讓人無語,朱逸博再受不得他自虐又萎靡的衰相,舉手投降,“你小子饒了我吧,就見不得你這悲情樣兒,不就是一個長了兩隻眼、一隻鼻子,還算稍有姿色的女人,至於魂都沒了?出息!”
他敲了敲桌子,“十天,待鳳頭釵的事露出眉目,我保證她恢複自由身。”
“真的?”江瑾瑜失魂落魄、意誌消沉的模樣一掃而光,整個人陡然又活了過來,“殿下此話當真?”
朱逸博氣歪了鼻子,當胸給了他一拳,“你小子不會就這點出息吧,不過是一個女人,女人而已,丟人,實在是丟本殿下的人!”
江瑾瑜撇嘴不以為然,“溺水三千,我隻要她這一瓢,殿下是羨慕嫉妒恨,哪懂那輾轉反側、牽腸掛肚的滋味兒……”說著還咂巴兩下,頗為神醉情迷,一副殿下你不懂食髓知味的模樣。
朱逸博看的渾身惡寒,當下一個哆嗦,“還以為你小子就是金剛轉世,沒有弱點呢,真是讓本殿下失望。”嘴上說著失望的話,含笑的臉上卻是有幾分探究和審視。
江瑾瑜任由他打量,反而迎了他的目光急切道:“殿下真打算出手了?”
朱逸博看了他一眼,有失望更多的卻是安定和滿意,看來真是多心了,這麼多年這家夥的能力他自是看在眼中,可是他性格狠辣、詭計多端,什麼都拿得起放得下,就是親情也不能束縛住他。他們二人是莫逆,是知己,更是君臣,這樣強有力的臂膀他自是歡喜愛重,可是,待到大業告成,成就一番霸業後,對於一個沒有絲毫弱點,又武力和領導力超凡的臣子,他賴以依靠不可或缺的臣子,必會讓他有種無力掌控的感覺。
每當想到堅不可摧、又滑不溜秋,沒有一絲弱點的江瑾瑜,他就止不住的又愛又恨,還有幾分不願承認的不舒服。
眼下,看著這樣的他,他終於可以放心了,陷在兒女情長裏,日後,多少英雄氣概也會被溫柔鄉湮覆,就是條真龍,也飛不了高天。
說白了,就是朱逸博在內心深處隱隱的嫉妒江瑾瑜的能力,卻又不願承認,更怕他日後功高蓋主,兩人反目,江瑾瑜的能力和背後的那些勢力,足以與他抗衡。
就是用搶的、硬的、橫的,他也得幫著他從冷君奕手裏把那丫頭奪了捧給他。
再次看了江瑾瑜一眼,朱逸博忽然釋懷了,他帶了幾分歉然,對江瑾瑜笑道:“你果然被一個女人亂了心智。以往,這種事何須我提醒你,不是我要出手,是懷有龍胎的太子妃等不及了,不出意外,一切會在狩獵時結束……”
見江瑾瑜一副恍然大悟、如夢方醒的反應,朱逸博拍了他的肩膀,鄭重道:“阿瑾,我們最大的危機和機遇就要來了,不要讓我失望,我期待與你登峰攬勝,共謀天下霸業,渡過這個坎,我親自求聖上為你二人賜婚!”
阿瑾還是小時候純真無邪的時候他對自己的稱呼,自從逐漸意識到他與眾不同的身份,皇太孫越已經多年不這樣稱呼他了,江瑾瑜看了朱逸博一眼,知道這龍孫是真的放下了心裏的防線和芥蒂,他垂目霍的站了起來,神色恭謹道:“瑾瑜誓隨殿下左右,萬死不辭!”
朱逸博親昵的握住江瑾瑜的手,勾著他的肩膀又耳語了幾聲,江瑾瑜略微驚訝,異常慎重的點頭。
朱逸博心下大定的走了,江瑾瑜負手而立,神色凝重的凝望樓下一簇簇寒風冷雪中飄搖的燈籠,背後的燈光將他的臉色攏在暗影裏,無人看到剛才還為情所傷、一蹶不振、滿身頹廢的他,此刻充滿了精銳和篤定。
清冷、凜冽,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銳的無人可匹,誰人能看透他?無人,就是自認深深的了解他的太孫殿下朱逸博也不能!
君臣之道在於一個度,一個平衡的支點。
以前他和皇太孫都是年少意氣,銳氣勃發無所顧忌,可是,不知不覺中他們都長大了,君臣的界限在他們中間越來越清晰深刻。
不傷大雅的小事上,他可以裝瘋賣傻、不論尊卑,但是,太孫殿下的野心不斷的在膨脹、堅定,有些事由不得他不未雨綢繆,他不想做那個保駕從龍、開疆辟土,最後卻功高震主、不得善終的愚忠之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