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頭頓時驚呆了,那殘忍、血腥的一幕讓她們每個人都深深的忌憚驚秫,眼下,就是遠遠的看到簡氏一眼,想到她當日的慘狀,都覺得汗毛豎起、拔腿就繞道走。
許三妹驚呼了一聲,“小姐,她們又陰狠又毒辣,千萬不要留下她們!”
許三妹就是個心直口快的炮筒子,平日裏有些小算計動些小聰明,卻是沒有大的心計和壞心,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她娘和清水沒少調教,可是關鍵時刻,許三妹依然如故,這倒也是她率真的一麵。
許婆子被她閨女這一嗓子簡直嚇白了臉色,膽都要嚇破了,上前一耳刮子將許三妹抽的登時大嚎了起來,“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娘,你瘋了!”
許婆子卻不罷休,掐了她的耳朵撲通給丹丹跪下,“小姐,以前的事千錯萬錯都是老奴的錯,老奴豬油蒙了心,不是個東西,可是三妹還是個孩子,她是真的一心為了小姐著想,老奴求求小姐了,對她是打是罰全憑小姐,隻求小姐留她一條活路,老奴可就這一個傻閨女啊……”
太子妃指派的嬤嬤就是來監視、規矩小姐的,萬沒有拒絕的道理,就是明知她們不懷好意,滿腹歹心也得小心翼翼的供著、迎逢著,討好、巴結是必須的,可恨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愚蠢的閨女,大庭廣眾下徹底、直白的詆毀兩位嬤嬤,她不想活了不成?
下人奴才是受教與主子,一言一行都是主子的意思,兩位嬤嬤是奉了太子妃之命刑罰,難道說太子妃歹毒不成?
再則,若是真追究起來,許三妹為何會出此言?那兩位嬤嬤再怨恨到大小姐身上,以為是大小姐心之所想,借機滋事,那可真是禍從口出,犯了滔天的大禍。
不光害了大小姐,她們一家子也是不會有好下場了,拔舌、杖斃都是輕的。
許婆子越想越怕,再看大小姐麵無表情,隻好砰砰磕頭,眨眼頭都磕青了。
待許婆子老淚縱橫、鬢發淩亂,腦門上一個青紫突兀的大包,讓眾人個個變了臉色,許三妹嚇的連哭都不敢的時候,丹丹方冷聲道:“扶許媽媽去處理傷口,許三妹掌嘴十,罰月銀三個月,如若再犯,趕出府去。清慧隨我去太太院裏見兩位嬤嬤。”
丹丹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包括許婆子在內,幾個丫頭都是心中大驚,她們的小姐似乎哪裏不一樣了,驟然生出一種低調的鋒銳和漠然,比之前雷厲風行的潑辣嚴厲更讓她們惶恐,這是一種無形的氣勢和威嚴,更讓人敬畏。
板子抽在許三妹嘴上劈啪響,十下過後已是通紅腫脹,開口都難,許三妹終於知道怕了,瑟瑟發抖,倒也記得規矩不敢大聲哭泣,隻是小聲的嗚咽。
許婆子麵色死灰了片刻,忽然想到什麼,直接將許三妹丟在當下,爬起身徑自往外走去,大小姐可沒有吐口讓她休養免了她的差,她還得當值去啊。
幾人同情又後怕的看了,默默的散了,各自去做事,暗自引以為戒,以後行事做派務必處處恭謹小心,不敢疏忽差池,況且忽然來了兩個可怕的宮人,她們須時刻打起精神,萬不能被捉了短處,給小姐惹麻煩。
丹丹也是無奈,兩個宮人的到來,許三妹的脫口直言讓她意識到自己還是太樂觀和鬆散了,連帶的丫頭們都沒了警覺。
是要丁是丁卯是卯的嚴厲起來了,這是為得她們好,否則犯在那兩個嬤嬤手裏,退一層皮都是輕的。
丹丹扶著清慧的手下了轎子,門口的丫頭急忙打起簾子,太子妃是什麼意圖,相信見了這兩個嬤嬤她應該能摸索個大概了。
那送人的內侍不知抽了什麼風,或者壓根就不以為然,反正已經走了,室內沉肅寂靜,極度壓抑,葉氏被扶了出來待客,兩個嬤嬤沒坐,她隻得陪著站著。
那二人裏精瘦的姓韓,圓胖的姓徐,均是一臉嚴肅,下巴抬的高高,唬著臉,目不斜視,滿滿的陰沉不屑,一副公事公辦、居高臨下的上位者模樣,在葉氏麵前極其的有優越感。
如此姿態,這是不打算將兩家的關係善了了,真是欺人太甚。
一般被指派了來,教規矩、儀態的人嚴厲是應該的,若是以後好合,十有八九會被賜給她帶入冷家,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卻鮮少有這般倨傲故作姿態的,再是從宮裏出來的人,畢竟是個奴才,憑什麼把臉子擺到主家的麵前,葉氏畢竟是有誥命在身的艾府主母,她們又是個什麼身份?
眼下這境況,瞎子都忍不了,丹丹心中大怒,暗自冷笑一聲,垂目走了進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