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如夢似夢、冰川十代的小粉紅!!)
帶有定安王府徽記的華蓋馬車在“情人蜜”門口停下,雖然是在二樓臨窗下望,丹丹還是不自覺的繃緊了神經,連呼吸都有幾分緊張凝重。
錦鍛精繡的簾子被挑開,露出了江夜蓉美豔明麗的臉蛋,丹丹驀的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公事公辦,簽了契約交了租金,江夜蓉才瞟了她一眼,“你這女人就是舍近求遠、舍本逐末,當我嫂嫂,這鋪子直接就是你的了,連整個王府將來都是你的……”
丹丹直接轉了話題阻止她信口開河,“青桐準備的差不多了吧,我也不好親自去看她,麻煩你代我恭喜她。”
皇太孫妃,這也是一顆很有潛力的大樹,能夠與之結交,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榮耀,丹丹自不會假清高,在京城立足,這些有利的關係網自然要牢牢的抓住。
人生處處是意外,也處處有轉機,或許冥冥中真有緣分和注定這一說,誰也沒想到一場狩獵竟是扭轉了那麼多人的命運,有人得償所願,有人改頭換麵,有人懊悔終身,有人黯然神傷,有人求而不得……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退個親麼,你的臉皮向來厚,還會因這個不去見青桐?”江夜蓉說著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親事還不容易,眼下就有兩樁比冷府還好的,端看的你應不應了!”
江夜蓉三句話不離那個意思,丹丹有些不虞,皺了眉頭看她,“這些天你死哪裏去了,你雖沒有落井下石,卻是袖手旁觀、高台看戲,也不是個好東西!”
自上次的事,兩人心裏更近了幾分,說話都是真刀實槍,也不必擔心對方會著惱,很是痛快。
江夜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揮手讓趣兒退下,清影也立刻到門外守著,江夜蓉盯著桌上的青花小盞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當日我連府上都未回,直接被皇後接入宮了,這些天一直被拘在宮裏,今早才放出來,正想去找你,你就派人去找我哥了,哼哼……”
說著說著就不上路子,丹丹懶的理她,給自己斟了一杯,謝鵬飛特意給她們上了南方的早春茶,都是青嫩的茶尖,淡而清雅,唇齒留香,在市麵上就是有銀子這個時間也買不到。
江夜蓉見丹丹麵色淡然,皮糙肉厚根本不理會她的打趣,大感無趣,坐直了身子道:“昨日我在皇後身邊伺候,炎親王妃入宮覲見,聽到她提了艾府,隱約還提到了你的名字……”
江夜蓉鄭重的看了她一眼,“朱逸輝還沒有世子正妃。”本來,以前皇後給朱逸輝選的人是她,那種膏粱紈絝、淫|穢不堪,她就是寧願去做姑子也不會到他房裏,才會不惜中秋月宴當眾失儀落水自保。
丹丹的心猛的一提,頓時心驚肉跳起來。
怪不得將春芙抬進去,就沒有下文了,還以為炎親王等著艾天佑主動低頭將艾冬梅送過去呢,想不到竟然是在打她的主意。
江夜蓉也沒心思再開玩笑,凝重道:“我不是危言聳聽,聖意難測,炎親王在狩獵場受了重傷,眼下皇上正對太子著惱,對炎親王眷顧,就是不錦帛聖卷賜婚,隻要皇上默許,這門親事也是艾侍郎拒絕不了的。”
親王府親自來提親,禮賢下士,又許的親王世子妃的頭銜,男未婚女未嫁,著實的給足了麵子、裏子,你艾天佑還有何理由拒絕,真要拒絕,不光惹惱了炎親王,就連皇上的麵子都不給了。
丹丹捏緊了杯子一動不動,還以為自己可以自由的呼吸幾口空氣,再也不受禁錮掣肘了,卻是一張更大的網在前麵等著她,根本沒有逃開的可能。
江夜蓉也不急,默默的給她思量和接受的時間,雖然這種逼迫的情勢下讓她點頭嫁給哥哥,對哥哥和她都不公平,可是,世間哪有什麼真正的公平不公平,都逃不過利益的驅使,隻是丹丹還是幸運的,哥哥是真的喜歡她,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委屈了她。
兩樁比冷家還要好的親事,江夜蓉說了一家了,還有另一家,丹丹如何不知道江夜蓉的意思,她又惱恨又無力,這種被人算計的滋味很不好受。
丹丹眯眼看江夜蓉,她母親和嘉公主與炎親王是一母同胞,都是皇後所出,定安王府分明就是炎親王一派,不可能反過來支持太子,江夜蓉嫁入葉家,按理,葉家與炎親王府也算是姻親了,但是,偏葉青桐被冊為皇太孫妃,葉家的立場便一下子就分明起來,必是太子一派的了。
她的狀況與葉青桐不同,因為太子妃和冷家的關係,太子對艾天佑並不器重,而且她總感覺艾天佑並不是很想站隊,他目前效忠的隻是皇上。
所以,艾天佑一直不願意向炎親王靠攏,與定安王府有糾葛,就等同於臣服炎親王。
掠過江夜蓉看似為她憂急,實則誌得意滿、愜意篤定等著她點頭應允的模樣,丹丹的目色一下子清明起來,驚急之下,險些著了這個死女人的道,當真以為沒有退路,要甘願入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