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淙淙媽的第四張小粉,謝謝憨豆小丸子的平安符!)
“爹,我們走。”丹丹看向皇太孫身後雙目無神,刺激過甚,明顯頹然、垮掉的艾天佑,乖巧的走了過去,親昵的扶了他。
艾天佑勉強對皇太孫施了一禮,步履蹣跚的由著丹丹扶了出去,剛跨出炎親王府的大門,眼前一黑,直直栽了下去。
許四多臉色凝重的讓人將艾天佑小心的抬上車,清水已經打探回來,望眼欲穿的看向她,丹丹回身看了眼青磚玉瓦、富貴蕭肅的炎親王府,輕扯了唇角扶著清水的手上車,挑開簾子卻是驀然一怔。
清水有些委屈、惶恐的看了她一眼,丹丹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溫和的對她擺擺手。
清水大鬆了一口氣,輕快的拉了清影和前麵的趕車婆子擠在一起。
現在顧老漢給艾天佑和葉氏趕車,她的車便是顧老漢的婆娘來趕,車技很是穩妥嫻熟,出門辦事也更方便。
丹丹垂了眉眼上了車,坐在某人的對麵麵無表情,一動不動,完全的將一個大活人無視。
江瑾瑜悄悄看了她一眼,麵上鎮定自若、一本正經,心中卻是波瀾起伏、很不平靜。
雖然以前也遠遠近近的無數次看過她,感覺卻完全不同,悲涼、酸澀、煎熬、絕望、放棄……什麼滋味都感受過,卻獨沒有這一刻的歡喜緊張,卻又有一種踏實滿足。
見某妞根本不睬他,視他為空氣,於是,他動了動身子,吭哧了一聲,直直的看了過去,是他的媳婦了,為何不能看!
嚴寒的冬日終於過去了,雖是早春,早上還清冷凜冽,可是半晌午春風拂動,嫩柳抽新,太陽不燥不熱的暖暖照射下來,空氣中的氣息清晰宜人,車廂內又隱約多了一絲淡淡的好聞的清雅淡香。
湖藍色的簾子放下,薄薄的光線透入車廂內,光與影的交融籠罩下,丹丹沉靜的端坐在那裏,靜謐如水,像朵剛抽萼的白玉蘭,又似一朵嬌媚的桃花,清雅且嬌豔,靜靜含苞又灼灼其華。
江瑾瑜不由的看的癡了。
這個混蛋,還有完沒完了?丹丹終於破功,美感頓時蕩然無存,她抬頭怒目,圓溜了大眼睛惡狠狠的瞪了過去。
她打定主意蔑視他,無視他,不睬他,可是,那兩道火辣辣的鎂光燈實在烤的她外焦裏嫩。
“看什麼看,再看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丹丹惡毒的開口,怒氣洶洶,活似一隻毒辣的小野貓。
這個混蛋,算計了他們父女那麼深,還敢坦然自若的坐在她的車裏當色狼,今日非給他厲害,讓他曉得娶她回去也不是那麼好享受的。
烏黑的眼眸發亮,又如璞玉清潤通透,就是發火也透著一股子別樣的嬌蠻可愛,江瑾瑜輕笑了一聲,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鬆鬆垮垮的半倚在車壁上。
隻要肯對著他發火就是好兆頭,最怕她挑了簾子跳腳下車揚長而去,亦或張口就對他輕蔑嘲諷的嗤笑:江瑾瑜,我要退婚,想娶我,門都沒有!
八團富貴平安暗花貢緞長袍,青玉色腰帶,腰墜通翠美玉,係雙心結紅穗子,長腿半曲有意無意的伸在她的腳邊,玉色的長靴與她的精巧繡鞋不偏不倚的兩兩相抵,目色如水,唇角輕揚含了淺淺的笑意,少了張狂邪恣,多了幾分愜意慵懶,卻絲毫不減他清貴卓然的氣度,反而更顯的俊美風流。
他們父女拚死拚活,拿性命在搏,他卻悠然自得,坐收漁利,丹丹大大的眼睛裏簇燃了憤怒的小火苗,抬腳狠狠的跺上了旁邊的大腳,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江瑾瑜嚇了一跳,想一萬種反應也沒想到她忽然動粗,乖乖的受了她一腳,輕笑道:“狠心的女人,要謀殺親夫!”
戲謔的話,語氣卻是濃濃的歡喜溫柔,看向她的目光幽深又灼辣,一語出口,車內陡然增了幾分曖昧。
丹丹的俏臉騰的漲紅,索性提了粉藍的細緞裙子又狠狠的踩了一腳,“我性本惡,你耐我何?”借著蠻橫不理會他那句謀殺親夫。
江瑾瑜哼哧悶笑了一聲,討好又諂媚的湊上另一隻腳,“也給這隻來兩下吧,它正羨慕那隻!”
這個皮賤的貨!丹丹一下子泄了氣,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下,怒瞪了江瑾瑜冷笑道:“恭喜江世子,所思所謀不差分毫,真是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我爹真是你甕中之鱉,再沒得跑了!”
與冷君奕結親,被冷家和太子妃算計,與這廝結親,卻是被他親手算計,她從來沒有自由選擇的機會,一想到這一點,心中對他再多的好感和感動都被氣的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