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瑜和冷君奕都一推三二五披星戴月的趕回來,大部隊不能群龍無首,艾天佑隻好坐鎮後方,布置好了邊境駐防,又代表聖上與衛國簽署了議和條約,才能率大軍回朝,這樣行程便嚴重的耽誤了,最快也要過了中秋節,八月底或九月初才能抵達京城。
艾天佑趕不回來,所以,三朝回門,葉氏隻好請了娘家哥哥和侄子招待女兒女婿,除了三舅老爺,大舅老爺和二舅老爺都到了,同輩的還來了大房的葉青宇、葉青輝,二房的葉青楓,三房的葉青善。
葉青善是代他爹三舅老爺來的,一來就跟葉氏解釋了他爹不能來的原因,翰林院正在編書,三舅老爺實在脫不開身。
葉氏知道三哥對自己和丹丹別扭,笑著招待了葉青善,比其他幾個侄子還熱情,倒讓葉青善自己羞愧的紅了臉,他爹哪是在編書,不過是與友人吟詩作賦去了。
男眷來了很多,女眷也有,老太太擔心外孫女在定安王府受氣,親自來了,老太太一來,江夜蓉更有理由跟著了,結果,葉青凝便主動提出和江夜蓉一起伺候老太太,也跟著來了,老太太看了她半晌,心中冷笑一聲,倒也沒有拒絕。
丹丹看到那麼多人迎接他們不由的一怔,隨即眼圈就紅了,先撲進老太太懷裏發了一通嗲,才抱住葉氏的胳膊,嬌嬌軟軟的哽咽著喊了一聲“娘!”
女兒再大,哪怕嫁人為婦,在娘眼中也還是個孩子,況且她與女兒相依為命慣了,不過是分開短短的兩天,葉氏卻是度日如年,一見丹丹一如往日毫不避諱的抱住她親昵,葉氏不由的淚濕眼角,也不顧眾人在一旁看著,一把抱住了女兒,娘倆對哭。
老太太在一旁氣不得,怒不得,還有幾分傷感,一眾男人最先不好意思起來,大舅老爺對自己這個妹妹無可奈何,更不好責備外甥女。
聖旨和誥封的事不過是前腳的功夫,整個京城有實力的人家卻是第一時刻就知曉了,身為右相的大舅老爺更參與了此次的任命和決策,最先恭喜了江瑾瑜,眾人紛紛賀喜,葉氏看出了大舅老爺語氣中的肯定和讚賞,不由的心中歡喜又欣慰,一時間又哭又笑。
“恭喜舅兄了!”葉青宇是這群人中最真心的一個,特別為江瑾瑜高興。
定安王府雖然是有爵位的異姓王府,可是在定安王爺沒落消沉以後早已沒了實權,不過空有勳貴的榮耀與尊貴,實則什麼也不是了,就如一張口頭承諾的空頭支票,不當任何飯吃。若不是江瑾瑜有手段有能力,定安王府早就徹底敗落甚至入不敷出。而禦前侍衛統領雖然隻有四品,卻是聖上近臣,實實在在的實權,特別是在皇上暮年,儲君之位空懸的情況下,這個位子的分量便更重了。
“你小子還跟我來這些虛的!”江瑾瑜當胸捶了葉青宇一拳。
葉青宇便笑了笑和眾人一起攬了江瑾瑜往裏走,江瑾瑜回身看了那仍是淚眼汪汪的一對母女,麵上尷尬的笑道:“看來,丹兒是對我有些不滿,是小婿做的不好。”心中卻是對葉氏母女自然的溫情羨慕又感動。
葉青凝一直站在江夜蓉身旁,自一對新人下了車,她便緊緊的看過去,不放過兩人的一舉一動。
她多希望她朝思暮想的人能看她一眼,即使沒有驚喜有一份詫異也好,可是,他的目光始終沒有看她一眼,甚至根本就沒有發覺她的存在,一直緊緊的追逐在這個裝腔作勢又惡心做作的艾春丹身上。
葉青凝看著丹丹抱著葉氏撒嬌,江瑾瑜非但沒有惱怒還說了那番體貼溫柔的話,心中又恨又痛,不由的冷哼了一聲對江夜蓉道:“表姐什麼時候變的這般嬌弱愛哭了?”
惡心又愚蠢的女人,一進來就哭哭啼啼的是個什麼意思?分明是在眾人麵前讓他難堪,若是她一定不會這麼做,她要挽著他的胳膊向眾人證明她有多麼的幸福,他待她有多好!
江夜蓉沒有理會葉青凝的話,上前抱住丹丹的胳膊,羞了她道:“嫂子,這下你知道嫁人的滋味了吧?看你之前還羞我!”
這話說的,老太太哭笑不得,指了江夜蓉笑罵道:“阿蓉,你這個臭丫頭,感情你回門也哭了個稀裏嘩啦,讓青宇團團的賠不是嘍!”
眾人不由的輕笑一聲,葉青宇回身麵上帶紅的看了江夜蓉一眼。
江夜蓉咬唇跺腳,抱了老太太的胳膊搖,“祖母,你斷章取義,不公平,為啥隻許丹丹哭,不許我哭?”一著急,忘了喊嫂子,又變成了丹丹。
江瑾瑜回頭瞪了她一眼,嚇的江夜蓉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