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公主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冷君奕的神色,見他一直端肅沉默,除了最初神色正常的對丹丹點了點頭,兩人再沒有語言和眼神交流,不由的悄悄鬆了口氣,見江瑾瑜如此高調輕狂,丹丹顯然羞窘的躲了起來,不知怎地竟有幾分同情丹丹,江瑾瑜相貌再好,這稟性舉止也太輕浮荒誕了,實在不是艾春丹那種姣好怡然女子的良配。
羽靈公主瞄了眼身側挺拔俊逸、沉穩端肅的冷君奕,心中陡然生出一種驕傲滿足,擇夫當擇冷君奕,不由對江瑾瑜一伸大拇指,“奇葩,讓人歎服!”
這話絕對不是恭維!
他二人多次交手,江瑾瑜還差點死在羽靈公主身上,在戰場上更難聽的話都彼此對罵過,這“奇葩”二字不過小菜一碟,羽靈公主根本不覺得有多失禮突兀。
羽靈公主衝動出口,眾人一驚,江瑾瑜卻不生氣,微笑著受了,還施了一禮,末了又施施然奉送了一句,“彼此彼此!”
這下不光羽靈公主的俏臉黑了,就是一旁的葉青桐也是一滯,立刻尷尬起來,雖然羽靈公主那話不妥,可對方是女子,人又是她請來的,又當著冷君奕的麵,這江瑾瑜就這般反擊回去,也太睚眥沒品了。
葉青桐急忙要打圓場,羽靈公主已陡然跳了起來,指著江瑾瑜怒道:“江瑾瑜,若不是看在太孫妃的麵子上,我今兒誓必與你單挑!”
江瑾瑜卻是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又義正言辭道:“公主的似海深情瑾瑜心領了,但好男不跟女鬥,而且,最主要的吧,我怕我家娘子多心!”
這下,眾人皆黑臉。
呸,誰個對你似海深情,還要不要臉了?羽靈公主氣的差點倒仰,幾乎就要叉腰對江瑾瑜怒罵,冷君奕忽然沉聲道:“多謝太孫妃款待羽靈,如此,我夫妻二人告辭了!”
一旁的婆子急忙扶了羽靈公主上車,冷君奕翻身上馬,冷臉看了江瑾瑜一眼,護著羽靈公主的馬車離去。
那邊丹丹早已吩咐婆子駕車而去,這混蛋太丟人了,她簡直沒臉再呆下去。
眾人對著離去的馬車搖頭,忽然就聽的江瑾瑜一聲大喊,“娘子,等等我啊!”聲音未落,簾子一動,人已經紮了進來。
一旁的花嬤嬤一臉鄙夷,這人即便再有大才,這番德行也必成不了大事。
葉青桐卻是盯著丹丹的馬車,聽著裏麵隱隱傳出的嬌嗔聲、賠笑聲、嬉笑怒罵聲,羨慕又悵然若失。
羽靈公主雖然不屑與江瑾瑜那般人前作態,孟浪又輕浮的舉動,可還是忍不住悄悄挑了簾子望向那個騎馬的俊逸身影,她剛想借口寒風露重讓他上馬車,冷君奕卻是忽然對趕車的婆子道:“仔細將公主送回府。”言罷,雙腿輕輕一夾馬腹,便越過車頭,疾馳而去。
羽靈公主頓時愕然,漲紅了俏臉半晌不動,猛的伸手將一旁的簾子重重的一扯,她雖然生的嬌小玲瓏,可武技不俗,重手之下,刺啦一聲,整張錦緞車簾被扯了下來,將跟車的丫頭婆子嚇了一跳。
丹丹用力推開摟向她腰間的手,瞪了眼怒氣騰騰道:“你為什麼要故意那麼做?”
他以前的性子是喜怒無常,荒誕不羈,可自從兩人成婚後,在人前早已端正肅穆,脫胎換骨,今日竟是又故態複萌,還比之前更甚,竟然與一個女人對罵起來,想想她就替他臉紅。
江瑾瑜微微垂了眸子,片刻又歪斜了身子眯眼看向丹丹,輕輕扯了扯唇角吐出四字,“情不自禁。”
雖是不正經的樣子,丹丹卻在他的語氣裏聽出了幾分認真和酸澀,不由的心中一軟,上前輕輕抱住他的腰身,他終究對她與冷君奕之前的事介意吧,他那番故作幼稚輕浮的舉動又何嚐不是一種對冷君奕的炫耀與得意?
江瑾瑜不期丹丹這番溫柔的對他,內心的澀痛頓時被無法言說的喜悅湮覆,濃濃的溫柔蜜意在心間湧蕩開來,他猛地捧起丹丹的臉頰,灼熱邃亮的眸子深深的望向丹丹的眸底,久久注視過後,俯唇閉眸忘情的吻上丹丹的紅唇。
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隻是深吻,輕柔而纏綿,卻似彼此的心更貼近了一些,江瑾瑜緩慢的放開丹丹,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她的眼睛,抱著她低聲問道,“都聊了些什麼?”
丹丹搖搖頭,“沒什麼實質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