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那人卻是神色複雜,萬分懊悔,苦澀道:“怕是晚了……”
單得罪江瑾瑜還好說,可惹上趕盡殺絕的血麒麟,那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論你躲到哪裏,一旦被血麒麟列為追殺目標,隻有死路一條。
“當日真不該受江儀安那隻老狗的激將誘惑---”剩下的話還未出口便生生頓住,一柄利刃破門而入,快到他不能置信,來不及閃躲,眼睜睜看著那明亮的刀尖從他胸前透心而過,快的他隻覺驚恐,絲毫沒有痛楚……死亡這一刻,他唯一的念想竟是很想知道那利刃的主人是誰?
一席莽龍黑袍,麵帶威煞金紅色麒麟麵具的男子破門而入,猶如來自地獄的殺神,森冷凜冽而高傲尊貴,他緩緩的揭下麵罩,冷而沉的聲音在驚愕的眾人耳邊響起,“殺無赦!”
血麒麟竟然是他!竟然是他?!他們難以置信又萬念俱灰,然而,他們再也來不及驚懼,便永遠的閉上了嘴。
丹丹她們不知道楊德力怎麼樣,但是看到青石的那一瞬,所有人都忍不住捂嘴落了淚,丹丹忍著眼中的濕潤拉著清水不想讓她靠近,連瑞敬佩歎道:“這小子有種,等他好了,我敬他一碗。”
清水狠狠的抹了眼淚,握住青石少了兩根手指血肉模糊的手,“青石,姐姐為你驕傲,老爺已經替你報了仇,你放心吧!”
什麼叫“你放心吧”,這小子還沒死呢,連瑞的臉色有些黑,撓了撓頭道:“有吳先生在,他不會有事!”
江瑾瑜沉著臉進來,看了眾人一眼,“讓吳先生馬上給他包紮,所有人都出去。”
“青石的傷要緊,其它的稍後再問。”丹丹急忙讓人將情緒不穩的清水拉了出去,出門前回身看了江瑾瑜一眼,江瑾瑜卻沒有看她,隻盯著昏迷的青石,英挺的眉宇深深的蹙緊,丹丹不由心中一緊,難道青石有危險?
那道門一直從申時緊緊的關閉到戌時三刻才陡然打開,一直等在外麵的眾人不由的神色一怔,丹丹與清水已率先上前,“青石怎麼樣了?”
江瑾瑜看到丹丹一直都在門外,臉色一沉,掃了清水蒼白的臉色,終是沒有說什麼,淡聲道:“好生守著,有事立刻通知吳先生。”
清水立刻衝了進去,丹丹抬步要進去,江瑾瑜卻是一握她的手,“人多了也無用,就讓清水守著他吧。”
“是不是有些不好?”丹丹心中揪緊,問出口才知道她有多害怕,更何況清水。
江瑾瑜垂眸,“熬過今晚就無礙……”
丹丹捂住嘴,半晌才恨聲道:“若是青石有事,江儀安,我要他償命!”
“好!”江瑾瑜牽起她的手,沒有絲毫詫異,淡淡的應聲。
青石夜間發起了高燒,幾度昏迷,吳先生和妙蕊兩人寸步不離的守著,麗媽媽也連夜趕了過來,丹丹吩咐福媽媽打開庫房,一旦吳先生需要什麼藥材一律用最好的,眾人熬了一宿,待到天亮青石的情況終於平穩下來,卻是楊德力又出了險情,妙蕊和清水一起守著青石,吳先生和麗媽媽又匆匆去照顧楊德力。
不幸中的大幸,兩人都保住了一條命,青石遍體鱗傷,少了兩根手指,楊德力卻是廢了一隻胳膊,斷了一條腿,外加嚴重的內傷。且兩人都是傷的右手,以後再也不能打算盤,即便身上的傷養好了,身體的傷殘也是永遠的打擊,自清醒過來,楊德力便沉默頹廢,他成了廢人,爺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
楊德力出事後,江瑾瑜表麵上忍而不發,內裏連下了幾道死命,四麵八方的人暗自向京城彙攏,血麒麟內部的弟兄們激憤昂揚,熱血奔湧,那一刻很快就要到來了,他們追隨著主上等那一刻很久了。
江儀安自知道安排失手,便足不出戶,十二個時辰加強身邊防護,他提心吊膽了十幾天不見江瑾瑜有任何動作,雖有狐疑卻漸漸放鬆下來,就算知道是他做的又如何?他畢竟是他名義上的老子,為了區區兩個奴才,還能弑父不成?他要真敢這樣做,他自己的命也到頭了,皇上可以容忍一個有能力的私生子,卻不能容下一個有野心又狠辣沒有人性的私生子。
江儀安收斂了一段時間後,又開始了他醉生夢死、荒淫無誕的酒色生活,而江瑾瑜留在府中的那些珍奇之物,皆被他洋洋灑灑的一擲千金送給了名伶清倌兒,一時在京中的風月場所好不快|活風光。